彼岸花落时(10-16)(16/27)

是从哪来的。

他想起昨晚梦中那块内衣,想起她母亲站在窗边时的光线,想起刚刚林初夏低头拿牛奶时,发梢落在肩头的方式和内衣的款式是那么的相似。

他抬头看窗,外面天已大亮。

风吹得窗纱微微摆动,屋里空气仿佛也变得沉重。

他坐在那里,仿佛回到了多年前那个早晨。

他第一次意识到妻子在渐渐远离自己。

那种距离,是身体靠近了,心却再也没能抓住。

而现在,他感受到一种更陌生的距离。

女儿还在他面前,和他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却已悄悄长成一个他无法再理解的“女人”。

她不再是那个扯着他裤脚的小女孩,也不再是需要他骑车接送的学生。她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轨迹,还有属于别人的温度。

而他,只能站在门口,看着她远远地回头,轻声说一句:“饭热着呢。”

那句话,如今已换成:“爸,你早点休息。”

他说不出话,只轻轻点头

林初夏洗完碗,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门没关死,只半掩着,屋内落着浅淡的光。她走进去,脱下外套搭在椅背,解开衬衫袖口的扣子,一点点挽上去。

她并未脱下衬衣,只是将最上面的两颗扣子解开,让脖子略微放松。

她坐到床沿,伸手拉过床头那本记录册,

翻开,是今天上课要用到的病例原稿和临床结构笔记。

她低头开始抄写。

窗外风吹动窗纱,阳光落在她的侧颊与颈侧,勾出那截细长脖颈与下巴线。

她的肩略窄,身板瘦削,坐姿却异常端正,像习惯了在压迫环境下寻找一丝秩序。

此时,林建民刚洗完脸,走出洗手间准备去厨房倒水。

他脚步踱过走廊,经过她的房间门口

那道门只虚掩着,留出一指缝光。

他原本没打算看,只是本能扫了一眼——

那一眼,让他再次微微顿住。

她正坐在床边,头低着,后颈的发丝被风拨动,露出一截光洁肌肤。

她的白衬衫因动作略前倾而鼓起,可以从袖口处清楚看到林初夏的侧乳和那件可爱的内衣。

侧腰线显得更加纤细,而她的脚穿着一双柔软的白袜,脚背绷直,脚踝轻轻搭着另一只脚。

光线落在她的鞋边,像被刻意镀上了一层柔亮的晕。

他突然感到一阵说不出的燥热与晕眩。

那样的背影,那样的动作,像极了她母亲年轻时在旧宿舍抄账簿的姿态。一模一样的专注,一模一样的沉静。

他怔了半秒,手中的杯子险些滑落,指节迅速一紧。

他知道这不该。

她是他女儿。他清楚。

但某种混乱情绪,却在身体深处悄悄发芽,如同那些年压在钢筋下未曾松动过的腰痛——不剧烈,却足够让人一时站不稳。

他几乎是逃离般地走向厨房,灌了一口凉水,然后伏在水池边喘息片刻。

水龙头还没关紧,水滴顺着水槽边缘滴滴答答,仿佛是某种旧日回忆被拉长。

他握紧杯子,手背青筋浮出,盯着水面中那副略显疲惫的脸。

镜子里,那双眼慢慢变得模糊。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他只是不愿承认。

那夜之后,他开始不敢看她脱外套时的肩线,不敢听她唤他“爸”时的那一声柔语。

他怕自己,怕那个开始分不清梦与现实的自己。

他也怕她——怕她有一天会知道,他已不再只是“父亲”。

第14章 在研究所工作的第一天

周六上午十点,林初夏和舒清梨在湖心广场边的那家熟悉小咖啡馆坐下。

日阳光柔和,落在玻璃窗上,将两人背影拉长。窗外街道上人

不多,偶有快递车呼啸驶过。

舒清梨戴着墨镜,披一件白毛呢大衣,长发挽成低髻,整个人仿佛刚从杂志内页走出来。

她手肘撑着桌面,懒懒看了初夏一眼:“你今天不补觉,真稀奇。”

林初夏穿得极素,灰白针织外套、干净布鞋,手指握着咖啡杯边,指腹泛着一点冻红。她笑了笑:“今天要去一趟研究所。”

“你们学校周末也安排课?”

“不是学校的,是……胡彦生那边。”她声音不高,像说出一个陌生名字。

舒清梨顿了一下,抬起头,摘下墨镜:“胡彦生?你说的是那个——市国际医科院神经项目的负责人?”

林初夏点头:“他是王时的主治医生,知道我也是生物专业… …他说可以来他那边实习看看。”

她向舒清梨隐瞒了自己欠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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