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之物语】（5）（8/55）

于这种事根本不觉得奇怪，因为似乎是 如果不出这样的事，那么「尾张大

傻瓜」也就不是「尾张大傻瓜」了，也有觉得不可思议，在葬礼上向自己已故

的父母身上丢东西又大声喧哗这般胡闹之事，就算是真的傻瓜跟疯子都应该不会

这么，如此悖逆之事当今在 古今汉和前所未闻；

但不管怎么说，大家都清楚，这件事还不算完......

而自此之后，外所看到的，是三郎素来顽劣的，没有因为信秀的死而

改变，反而更加变本加厉了起来：

比如原先只不过会在城下町周围的树林里端着铁砲打鸟毙兽的三郎，从信秀

葬礼的第二天开始，居然会端着铁砲开始在城町内对着商品的砖瓦盆瓮打了起来——

那时候这种火器在列岛还没普及，百姓们本来又对新奇的东西很恐惧，有见到那

铁管子所打出来的铅丸威力甚大，于是谁都怕自己的脑袋有一天也会像那些锅

碗瓢盆、瓦砾砖一样被打个稀碎；

比如原先三郎只不过会带着津岛凑的那帮混混泼皮们，在山间野林里搞那毫

不体面斯文的「鹰狩」游戏，而自打信秀一死，三郎居然敢带着那帮「津岛众」

在良家农田里搞「鹰狩」——于是那阵子在那古野和胜幡城，甚至在比如春井

等上四郡的不少地方的稻田地里，经常是农民正在秧嫁苗、担水施肥的时候，

突然从一旁的芦苇或者灌木丛中响起一阵呜呜泱泱的呼嚎，然后就见那高大魁

梧、涂脂抹、袒胸露臂、满身邋遢的三郎信长，领着一帮同样浑身上下七八

糟、有的还染了花花绿绿发的、活像《山海经》或是《百鬼夜行》里走出来的

喽啰们，也不关家那帮佃农是在活还是休息，呼啦抄地踏着青苗稻穗就一拥

而上、一走一过，常常给吓得摔了好几个跟不说、地里的庄稼也都被这帮混

球给毁了；更有那么几次，偷偷在稻田地里媾的年轻男，也被这帮给吓到

了——最可气的是，这帮家伙们在三郎的领下，在发现了那一堆堆田间地的、

生殖器官连在一起、双双抱着瑟瑟发抖的赤男们之后，他们还故意抄着手里

的兵刃农具，手舞足蹈地绕着那几对儿野鸳鸯转圈跑着、怪啸着，经常是那帮男

子以为自己要被迫看着心的被这群「酒吞童子」给污、那帮子以为自己

要贞洁不保的时候，在三郎一声令下又放了一铳铁砲之后，他们却浩浩地离

开了，可之后这帮私会的男们，要么是被吓得背过气去，要么是那男子的下体

被恐吓得三五年都硬不起来，更有甚者，因为被三郎他们这么一惊，本来就来不

及拔出来的茎，居然会半天或一整天都没办法从那娇紧凑的户里拔出来，

别说那小男，他们各自的家却也只能着急；

再比如，原先尽管喜欢胡作非为、却从不伤天害理的三郎，居然会当着闹市

城町杀了......

当然，这件事倒也不是没有原因：信秀去世一个月后，三郎正像往常那样，

大大咧咧吃着野梨在城下町中闲逛着，路遇一家同时卖红豆糯米丸子的茶汤摊子，

他便也在那找了个空位置坐了下来，正一边吃着糯米丸、一边喝着麦芽茶汤的时

候，却听见旁边的一桌上，竟有个穿着黑僧袍、脖子上套着一圈用白檀木雕成拳

大小的佛珠 传承的珠链、戴白纶巾和竹斗笠的魁梧强壮的大胡子和尚，正眉

飞色舞地骂着街——这家伙气很大，从西南的萨摩大隅到东北的陆奥出羽，大

凡是当世有名的大名豪强，全都被这大和尚骂了个遍：

「岛津贵久什么的，不过是西南蛮族隼罢了！自己娶自己姨姑、自己杀自

己兄伯，一点斯文都没有！」「大友义镇那混账玩意，自己父母被杀了都不管！

还跑去信什么『天主』、跟一帮黄毛白皮的什么『伴天连』『切支丹』厮混！哼，

佛祖早晚会对他降下天罚！」

「尼子晴久，不过是个酒囊饭袋罢了，自己的巩固支持『新宫党』都能赶尽

杀绝！他不灭亡天理不容！」「毛利元就？呵呵，从他家始祖大江广元开始就是

狗腿子而已！更何况听说他还出来让自己的小儿子过继给三儿子的事——哦，

合着那毛利隆景自己是自己的叔叔嘛？哈哈哈......」

「三好长庆那家伙，还被那帮南蛮取了个狗绰号，叫什么『之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