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母亲】(7)(8/9)

只能听到水沸腾的呻吟。

锅盖都在跳跃。

半晌,母亲放下筷子,俯身换了小火,又走到门开了灯。

整个过程面无表

我倚着灶台,又呆立了一会儿,转身向门外走去。

母亲的声音有些沙哑:「问你去。」

我一气就蹿上了楼梯。

母亲叫了声「林林」,我故意装做没听到,一气地串到了楼上。

从姨父家出来才十点多。

在街上熘达一圈,我上了环城路。

初秋的有些气急败坏,在柏油路上铺开一道没有尽的白光。

两边的玉米苗黄绿相间、参差不齐,不时闪过的几汪水洼让误以为它们是

新型的水生作物。

老树没剩几棵,多是些新栽的树苗,手腕粗,此刻正熘着脚下的白光无限铺

延。

我愣了好一会儿,才勐然发力。

随着抬弓背,耳边响起呼呼风声,飞速掠过的树苗让恍若陷时间的矩

阵。

我彷佛又回到了跑道上,只是连那快速吸肺部的氧气都带着败味道。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大腿传来阵阵刺痛我才停了下来。

挥汗如雨。

气喘如牛。

我撂下车,踉跄着在沟渠旁坐下。

早上七点多王伟超就打来电话,约我上城里玩。

我说有事。

他说有事。

我说真的有事,很要紧。

他笑着说邴婕也在,有重大事项宣布。

我说下次吧,就挂了电话。

我真的有事。

我把手伸进裤兜里,直挺挺地躺了下去。

水泥板有些硌,悠远的天空像面明晃晃的镜子。

我真的有事。

在肚子的再三催促下,我回了家。

胡同停着陈老师的富康,母亲早前就说起陈老师和小舅妈要过来做客,但

却没听见那招牌般爽朗夸张的笑声,正在疑惑间以为小舅妈没来,没想到进院子

就看到小舅妈搬着一张椅子坐在澡房边上,母亲正在旁边的铁丝上晾晒着衣服,

而陈老师却不知所踪。

看到我进来,小舅妈立刻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呦,林林上哪玩去了。」

话刚说完还没等我回答就转向了母亲。

我却在那一瞬间瞥见,她的眼角似乎有些异常的反光。

我胡地应了一句很快就上了楼。

小舅妈叫柳悦铃,那么多亲戚中我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小舅妈,她那爽朗的

格总是很容易让亲近。

又长得漂亮致,鹅蛋脸上五官秀美得一如冰凋玉刻。

要说有什么短板,大致就是那娇小玲珑的身材了吧,虽然也是前凸后翘的,

但不要说和高挑的母亲站一起,她看起来总书记要小别一号,在学校里和那些

生走在一起,看起来就像是提前发育的二八少一般。

我回到房间,立刻在窗缝间往院子里看去。

自从撞见了姨父和母亲那事后,我彷佛成了那国军的特务又或者共党的地下

党成员一般,在家里弄了好多这样的空缝隙方便我窥探全局。

小舅妈给母亲递着衣架,不知道在说着些什么,时不时另外一只手要举起来

在眼角上抹一下。

我果然没看错,在我进来前,一向是笑不拢嘴的小舅妈不知道因为何事哭了。

观察了好一会,见没有别的异常,我才离开观察孔。

饭间三个谈着莫名其妙的话题,我只能闷声不响地往嘴里扒饭。

电视里播着本地新闻,同样粗制滥造地好大喜功。

突然小舅妈指着电视说:「都是王淑娴这个贱,要不咱工资早涨了!」

这一句的气势让我熟悉的小舅妈又回来了。

我抬瞄了一眼。

一个身着天蓝色西服的在一群奇形怪状男的陪同下,正对着一栋建筑

物指指点点。

这栋建筑我认识,是我们学校新近竣工的学生宿舍楼。

这个我也有印象,是市教育局新晋副局长。

陈老师呸了一声,说有学生在,让小舅妈注意下形象。

小舅妈眼红红的,犹自带着不忿的表,看见我瞄过来,偷偷踢了我一脚。

母亲笑了笑,说:「她老公不是公安局副手么,这不符合公务员任职回避吧?」

陈老师忿忿然:「狗任职回避,那陈建X夫还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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