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母亲】(7)(5/9)

叹了气,说:「也不知道走了啥霉运,没一件顺心事儿。往年

这粮食都收好仓了,今年,子不有小孩大?」

母亲就安慰她:「雨又不是只淹咱一家,大家还不都一样。」

「一样一样,」

放下筷子,面向我:「这身子骨是老了,但也还能下地。林林你没

事儿也到豆地瞅瞅,不知道的还以为咱种的是呢?」

我忙说没事,不就是吗,包在我身上。

重又拿起筷子,笑骂:「德!」

爷爷尚在兀自嘟囔。

母亲垂着眼皮,没吭声。

很快,她站起来:「排骨好了,我看看去。」

我这才发现,不知何时母亲已换上了一条运动裤。

犹如镜面倒映着蓝天的湖面,不知道是那换气的鱼儿还是跳水的池蛙,水面

起一圈波纹。

不等我和王伟超剥完鱼,另外两个呆已搭好灶台,生起了火。

他们漆黑的影子趴在我脚边的鱼下水上,像是无言的催促。

突然王伟超捏起一个鱼尿泡,说:「避孕套。」

我们一时都没反应过来,直愣愣地盯着他。

其时艳阳高照,青空远,不远处的篝火噼啪作响。

鱼尿泡起初是个圆弧,后来就融整个蓝天之中,像是太阳脱落的一片鳞甲。

就在此时,不知谁的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

国庆节下午雨就停了。

第二天一早,扒了几饭,我带上渔具就出了门。

临走没忘跑到家摸了养猪场钥匙,以防老天变脸。

在十字与两个呆会合,又等了好一阵,王伟超才到。

自从上次抽烟被捉,王伟超就心有戚戚,再不敢到我家来。

我听同学说过,他在学校被母亲堵过一次,被母亲拉去宿舍狠狠地训了一顿。

第二天他就冲着我大吐苦水,说他倒霉透顶了被我连累了云云。

也不知道他是真的倒霉还是今年犯了太岁。

没过几天,他突然眼青鼻肿地来上学,问他怎么了也不说,我倒是听其它几

个要好的说在桌球室因为嘴贱惹到了什么大哥被揍了一顿。

出了村,我们就腾起云来驾起雾。

石子儿路松软宜,我老觉得自己骑行在一块巨大的橡皮上。

太阳在云层后躲猫猫,不时泄出一线光,烤得后背暖哄哄的。

一路景色如洗,透着丝初秋的微凉。

其实也不是如洗,是真的洗了。

的冲天白杨叶子都洗黄了,病怏怏的,看得极其不爽。

我说:「这就叫杨痿。」

大笑。

一上午换了好几个垂钓点,收获也颇丰,但鲫鱼没几条,多是泥鳅。

十点多时,大太阳冒了出来,烤的受不了。

大家边吃粮边骂娘。

就这样耗到晌午,肚子没填饱,个个变成了蔫咸菜。

有呆就嚷着要回家。

王伟超突然提议就地来个野炊。

萎靡在丛中的呆们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

少年时代我们总是痴迷于假扮城里,好像不如此便不足以体现对大自然的

小学时有篇作文被我们写了无数次——《记一次野炊》。

然而巧难为无米之炊啊。

于是在大伙的哀叹声中,我洋洋得意地掏出了一直揣在兜里的钥匙。

六月一别,我再没到过养猪场。

当这个巨大的扁平建筑再次出现在眼前时,心跳都加快了少许。

实际上这个养猪场已经出让给了姨父,但不知道为何钥匙还搁我家里。

好久才把锁打开,搞得我一度以为拿错了钥匙。

养猪场里却大变样。

从西侧猪圈外到石榴树旁积了两大堆原木,品种各异,粗细不一,盖了

张塑料油布。

从油布的损程度看,堆在这儿已有些时

原本平整的地面遍布车辙,像是行凶后残留的罪证。

也不知为何,看到这种场面,大家都有些愕然。

有个呆甚至说:「这就是赌场吗?」

我真想一掌拍死他。

两侧房间都上了防盗门窗,唯一没上的一间也换了锁。

还好厨房门用铁丝绑着,费点劲也就弄开了。

在灶台旁的水泥板下我找到了碗筷和调料盒,蒙着层厚厚的灰,像是原始

的遗迹。

压井更甚,简直成了个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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