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母亲】(5)(6/8)

录像厅里又能放些什么狗玩意呢?当身材

粗犷的西方带着满身的雪花点尽地叫着「O」

时,当王伟超和往常一样不自禁地撸起管来的时候,我却次感到这些

影片索然无味。

我看着他紧闭着眼睛,比任何一次都要投地发出那恶心的「噢噢噢」

声,我退出椅子就出了录像厅。

雨一旦落下便没完没了。

街面上浑浊的积水总让我想到水城威尼斯。

爷爷的风湿病变得严重,母亲大半时间都呆在隔壁院里。

我多少松了气。

一连几天我和母亲间都没有像样的对话,好几次我尝试着去碰触那双熟悉的

眼眸,都半途而废。

有时候我甚至期待母亲能打骂我一顿,而这好像也是奢望——她对我的唯一

态度就是视而不见。

这让我满腔愤懑,却又焦躁不安。

晚上躺在床上,我辗转反侧,连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都那么怅然若失。

而彻夜喧嚣的蛙鸣,更像是催命的鼓点,迫我不得不在黎明前的半睡半醒

间把这些聒噪者炖了一遍又一遍。

一天吃晚饭时,毫无征兆地哭了起来。

在母亲的轻声安慰下,她像个小孩那样抽泣着说他们都老了,不中用了,但

庄稼不能荒啊,地里的水都有半了,这可咋整啊?母亲愣了愣,说她一早去

看看。

直摇:「你搞不来,六亩地哪块不得剜条沟啊。」

我说:「我去嘛。」

白了我一眼。

在一片静默中,大家吃完了饭。

母亲起来收拾碗筷时,一直没吭声的爷爷齿不清地说:「西水屯家啊,让

他姨父找几个来,又不费啥事儿。」

「哎哟,看我,咋把这茬忘了?」

母亲都没抬,倒菜、捋筷、落碗,行云流水。

见母亲没反应,似是有些不高兴,哼道:「这有啥不好意思的,你拉不

下脸,那我去。」

母亲端起碗,向厨房走去。

我赶忙去掀门帘。

母亲却停了下来,轻声说:「一会儿打个电话就行了。」

我在一边,偷偷地瞧着母亲,心里面却鄙夷地想着:多少不要脸的事都做

了,现在却在这里装矜持。

第二天姨父果然带了四、五个,穿着胶鞋、雨披忙了一上午。

午饭在我家吃,当然还是卤面。

饭间,红光满面的姨父着蒜味和酒气告诉我:「小林你真该瞧瞧去,田里

尽是鲫鱼、泥鳅,捉都捉不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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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ωωω.оm

/家.оm

对于一个孩童习尚未完全褪去的青春期少年而言,这的确是个巨大的诱惑。

我不禁想象那些高蛋白生物们在玉米苗和豆秧间欢畅地游曳嬉戏。

那一刻,哪怕是对姨父的厌恶,也无法抵消我的心痒难耐。

然而母亲从院子里款款而,澹澹地说:「这都要开学了,他作业还没写完

呢。」

我抬,立马撞上了母亲的目光,温润却又冰冷。

这让我没由来地一阵羞愧,只觉面红耳赤,整个像是一团火。

雨终于在一个傍晚停了下来。

西南天空抹了一道巨大的彩虹。

整个世界万籁俱静,让一时难以适应。

空气里挥发着泥土的芬芳,原始而野蛮。

曾经娇艳如火的凤仙花光秃秃地匍匐在地,不少更是被连根拔起。

大群大群的蜻蜓呼啸着从身前掠过,令目眩。

我站在院子里,看着眼前崭新的一切,竟有一种生疏感。

就是此时,陆永平走了进来。

他穿着白衬衫、西装裤,皮鞋擦得锃亮,这些体面的东西穿着他这种矮胖的

中年男身上让陡升一种厌恶。

「你妈呢?」

他开门见山。

我冷笑了一声,用脚扒拉着凤仙花茎,假装没有听见。

自顾自地叫了两声「凤兰」,见没应声,就朝我走来。

「林林,吃葡萄,你姨给拾掇的。」

姨父递来一个硕大的食品袋。

我不理他。

「咱爷俩得唠唠,小林,趁你现在不学习。」

姨父笑着。

我转身就往房间走,也不回:「跟你没啥好说的。」

「别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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