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空下的奏鸣曲(下)（2/21）

“什么样的朋友？”楚亦心追问，指甲掐进掌心。

苏晚看着她，眼神里有一丝怜悯，但更多的是某种楚亦心无法理解的、固执的坦然：“

亦心，我以为你迟早会明白的。我本来就没有承诺过一对一，不是吗？”　　楚亦心感到一阵眩晕，她扶住了旁边的椅子才站稳：“…什么意思？”　　“意思是，”苏晚的声音清晰而冷静，每一个字都像冰锥刺楚亦心的心脏，“我和你在一起，很享受，你是我遇到过最契合、最让我迷恋的生。但这并不代表我就要因此放弃和其他生的往。这个圈子，本来就更pn，没理由原本常就可以亲亲抱抱的孩子，就因为身为蕾丝边就连这些行为都禁止吧？我知道你是初恋，还不懂这些，所以一直没向你提起。但我一直想要的，就是一种开放的关系，我不想被哪一个彻底绑住。”

她顿了顿，看着楚亦心瞬间惨白的脸和摇摇欲坠的身体，语气放缓了一些，却依旧坚定：“你对我来说很特别，亦心。但我无法为你放弃整个自由的世界。我希望…你能理解，也许有一天能够接受。”

理解？接受？楚亦心听着这些话，只觉得荒谬又刺耳。原来那些极致的宠溺、的凝视、那些让她沉溺的膜拜和占有欲，背后竟然是如此轻飘飘的、“开放”的底色？原来她视若珍宝、倾尽全部身心去投的感，对对方而言，只是众多关系中最“契合”的一段，却远不是唯一？

巨大的背叛感和荒谬感席卷了她。眼泪毫无预兆地汹涌而出，不是抽泣，而是无声地、决堤般地滑落。

“所以…”她的声音碎不堪，“那些…那些你说过的…‘只属于你’…‘我的神’…都是假的？都是你随时可以对别说的话？”

“不全是假的。”苏晚试图靠近她，“对你的感觉是真实的，只是…”　　“别碰我！”楚亦心猛地后退一步，像是躲避什么脏东西，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绝望，“苏晚…你怎么能…你怎么能一边那样对我…一边…”

她说不下去了。那些亲密的画面、那些缠绵的低语、那些让她以为找到灵魂归宿的瞬间，此刻全都变成了尖锐的讽刺，将她刺得千疮百孔。

天平的一端是她，另一端是整个自由的世界。原来她从来就不是唯一的选择，只是其中之一。这种认知彻底击碎了她对所有的幻想和信任。

她看着苏晚，那个她曾无比依恋、无比崇拜的，此刻看起来如此陌生而冷酷。所有的意在这一刻化为灰烬，只剩下冰冷的痛苦和彻底的失望。

她用力擦掉脸上的泪水，挺直了背脊，尽管身体还在微微颤抖。

“我明白了。”她的声音异常平静，却带着一种心死后的决绝，“谢谢

你告诉我真相。”

她吸一气，一字一句地说：“但是，苏晚，我做不到。”

她环顾了一下这个曾带给她无数温暖和极致欢愉的地方，目光最后落在苏晚脸上，强迫自己克制住那份留恋。

“我们结束了。”

说完，她毫不犹豫地转身，拉开门，走了出去。没有回。

门在身后轻轻合上，隔绝了两个世界。楚亦心走在夏的阳光下，却觉得浑身冰冷，整个世界在她眼前失去了所有的色彩和声音，只剩下一片荒芜的苍白。她赖以生存的温暖巢，她全心全意依赖的缪斯和，原来从一开始，就是建立在流沙之上。坍塌，只在顷刻之间。

分手后的子，对楚亦心而言，像是一场缓慢的凌迟。最初的震惊和尖锐的痛苦过去后，留下的是一种弥漫的、无处不在的钝痛。她删除了苏晚所有的联系方式，拒绝了任何可能碰面的场合，但回忆却无孔不。

一首熟悉的旋律、一抹相似的夕阳、甚至空气中飘来的特定香氛，都能轻易地将她拉回那个充满欲与宠溺的幻境，随即又被现实的冰冷狠狠摔碎。她常常在夜惊醒，心脏像是被掏空了一块，只剩下呼啸而过的冷风。

苏晚确实尝试过挽留。她来过宿舍楼下等过，托带过信，甚至在楚亦心常去的图书馆角落试图堵她。她的说辞依旧动，强调着楚亦心的独一无二，诉说着失去她的痛苦，甚至做出一些模糊的、关于“尝试改变”的承诺。

但楚亦心只是安静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了最初的痛苦和愤怒，只剩下一种看透后的疲惫和疏离。

“晚晚，”她第一次如此平静地叫出这个名字，却再无波澜，“你说你无法为我放弃自由的世界。我相信这是真的。即使你现在因为不习惯而痛苦，将来也一定会后悔。而我…我无法活在等待你后悔或是再次‘发现’另一个让你迷恋的生的恐惧里。”

她顿了顿，声音轻却坚定：“我们想要的，本质上是不同的东西。不要再互相折磨了。”

这些话，冷静得不像出自一个刚刚经历初恋重创的少之，却准地戳了苏晚所有挽回的尝试。苏晚看着她，最终沉默地离开。她或许终于明白，这个看似柔弱安静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