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落时(10-16)(5/27)

道界限。

可也正因如此,她比任何时候都更清晰地意识到,胡彦生不是“安全的”。

他是个科学家,极致理性、冷静、有序。他会给你留三厘米的空间,也会精确控制你的崩溃阈值——他不会伤害你,却也不会救你。

他不是猎人,但他会养狼。

此刻,他像是在养一头尚未完全失控的“病毒”。

而她,很可能已经成为那只体内孕育病变的宿主。

她低头盯着屏幕上王时的神经波动图谱,线条不断地向上攀升。

那条由神经电信号绘成的脉冲曲线,就像是某种无形心跳,一点点渗进她的眼睛、耳朵、指尖。

屏幕上显示:

神经响应延迟:负11毫秒突触环增强:5。2x

自主振幅激增趋势:持续她突然意识到,王时的身体,虽然沉睡,却在“呼吸”。

不是真的呼吸——而是一种比呼吸更深层的神经式生命活动,它正在每一帧图像里悄然增长。

就像火山,在厚重积雪下酝酿喷发。

而她,正被人安排在这座火山的边缘,看守、记录、等待。

或者,陪葬。

远处手机微微一震。

她默默掏出一看。

“你不回我消息,是不是怕你老师看见?”

“放心,我不会告诉他你是谁。我只是……太想你了。”

“不然你来见我一面,我把那些视频删了。”

她脸色一寸一寸地白下去。

指尖因为紧握手机而发颤,屏幕背光反照在她脸上,像是刀刃在割开她刚愈合的那道伤口

她抬眼看了胡彦生一眼。

他没有注意她,只在翻阅资料,眉头皱着,仿佛在思考某组样本数值之间的逻辑断裂。

她咬紧牙关,把手机调为静音,重新滑进大衣口袋。

但她知道,这只是第一封。

真正的夜,才刚刚开始。

第11章

这两个病人——如果真能这样称呼他们——住在这间几乎被遗忘的房间里,就像某种医院编制外的“误码”。

他们没有病历,没有正式标签,甚至没有名字,只被护士长含糊地称为“需要安抚的对象”。>ht\tp://www?ltxsdz?com.com

他们是这栋建筑里的鬼。

侏儒身形矮小,身体却极其密实,像一块被生活层层压缩过的陈年棉絮。

他的四肢短而有力,骨骼粗壮,行动不快,却极稳。

他走路时几乎不发声,像是学会了如何从地板缝隙中滑过。

他的头大,眼小,五官像是被揉进了中间,鼻梁低塌,嘴角长年翘起,仿佛在咀嚼什么永远吞不下去的东西。

他最引人注意的是眼睛——那双眼睛并不锐利,甚至有点浑浊,却始终紧紧盯着人

他看人时像是在剥皮

,缓慢而深入

他很少开口,一开口就是咕哝式的语调,像水管深处的气泡破裂声。

轮椅男的身体结构早就失去了对称性

脊柱弯曲严重,一侧肩膀塌陷,手指几乎全数内扣,关节肿大,骨头在皮下清晰可见。

他坐在那张无靠背的金属轮椅上,整个人仿佛融进了椅子的铝管与橡胶轮里。

他的下半身似乎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但上肢异常灵活,尤其是手腕与前臂,可以轻松完成任何抓取、勾勒或“确认”性质的动作。

他不说话——至少不主动说话。他只在关键时刻发出类似哼鸣的回应,那声音像木琴碰撞,冷硬、短促、没有情绪,却正因如此而令人胆寒。

人之间存在一种不言自明的协同机制。

他们配合得过于自然,仿佛已经演练过无数次。

从主角向思思进门的那一刻起,他们的视线就分工明确:一个从脚尖向上,另一个从后背向前;一个引导注意力,一个悄然逼近。

他们的每一步都如同演奏者的指法,既准确,又熟悉。

他们不是激动的,也不是愤怒的,更不是歇斯底里的。

正相反,他们无比平静,仿佛正在执行某项任务,而这项任务并不新鲜,只不过“对象”今天轮到了她。

他们从不碰她的脸。

他们的触碰几乎全部集中在躯干以下,动作缓慢而分层,就像在“解剖”一个活体标本。

他们的语言和行为之间没有任何矛盾,他们说“别怕”、“很快就好”,手却在做着与话语相悖的事。

向思思最恐惧的,是这种配合式的冷静。

这不是偶然的失控,而是某种日常化的“操作流程”。

那一刻,她感到自己的存在被切分:她的脸是护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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