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玉(18-36)(16/21)

似风吟,精准地刺中野猪的眼窝。

“嗷——!

一声凄厉惨嚎撕裂山林,惊起一群乌鸦腾空飞起。

野猪庞大的身躯轰然到地,剧烈抽搐,它挣扎着还想站起来,却被刀刃刺破喉咙。

哥哥怔诧地看着妹妹一刀又一刀地捅向野猪,血溅了她一脸,可她连眼睛都不眨,眼神狠厉,没有丝毫迟疑,仿佛杀的不是野猪,而是她所仇视的一切。

血在雪地上洇开刺眼的红,浓郁腥气笼罩着兄妹俩。

野猪彻底断气了。

她喘着气,胸膛剧烈起伏,虽然疲累,但身体里那股野蛮的力量得到了释放,她的精神变得异常亢奋。

连凶猛的野猪都杀得了,还有什么是值得畏惧的?

她朝哥哥绽开一个笑容,那是一种洋溢着自豪的笑,眼神格外明亮,消散了他眉宇间的担忧,他也朝她笑了。

兄妹俩畅快的笑声回荡在山林里,那是她少年时期难得的开心时刻。

第三十三章 肠子

林间避风处,篝火燃起。

兄妹俩围着野猪尸体,凭着记忆里村民杀猪的场景,开始处理这得来不易的猎物。放血、烫毛、开膛、分肉,每一步都进展得生疏艰难,沾了满手满身的血污油腻,然而兄妹俩没有被挫败感打倒,反而越战越勇,兴致高涨,沉浸其中。

不过猪皮上的毛怎么也刮不干净,她蹙着眉,盯着那处,忽然想起什么:“是不是忘了吹气?”

“吹气?”哥哥抹了把汗,一脸茫然。

她比划着:“就是用一根长木杆,捅开猪腿上的皮,往里面吹起,让猪身鼓起来,那样皮绷紧了,毛就好刮了,好像叫……”

“挺棍?”哥哥迟疑接话。

“对!是叫这个。”

人既没有经验,又没有专门宰猪的工具,连烫毛都只是舀热水往猪身上胡乱浇淋,能把肉分出来已是不易。

哥哥无奈又温和地笑了笑:“一回生,二回熟,下次就知道了。”

一回生,二回熟,她暗暗呢喃,指尖无意识地划过野猪被剖开的温热腹腔,一抹幽沉从她眼底掠过,转瞬即逝。

她继续分置脏腑,深红色的肝脏捧在手里,沉甸甸的,浓烈腥气扑面而来,可她好像没闻到似的,细细地打量着、探究着,不知道人的肝脏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子?

正翻检着,她的手触到一个滑溜溜、弹性十足的小囊,是猪膀胱,她曾见过村里的小孩把它吹胀了当球踢。她利落地摘下来,朝里面吹气,那薄薄的囊壁很

快鼓胀起来,十分好玩。她狡黠一笑,抬手就朝哥哥身上拍去。

在这空寂无人的山林里,没有神棍的压迫,看不见村民的白眼,可以尽情尽兴地大口呼吸,那本属于孩童的玩心彻底释放出来,他手腕一转,拍了回去,鼓胀的膀胱带着未干的血浆落到她肩上,滑进她的掌心里。

火光跳跃,在你来我往的拍打逗玩中,温热的血飞溅出来,星星点点地洒在兄妹俩的脸上、颈间,弄得满手血腻,可两人连擦拭的动作都没有,只当是嬉闹中微不足道的点缀。

本就浴血降生,那刺眼的红,早已融进骨肉里,渗透灵魂深处。

寻常似水。

篝火烧得旺盛,串在树枝上的野猪肉被烤得滋滋作响,油脂金黄,肉香浓郁,入口的瞬间,汁水迸射,烫得她猝不及防,可那味道太鲜美,还是忍不住地咀嚼起来。一边吸气一边夸赞道:“哥,你烤得太好吃了!”

哥哥立刻把吹好的肉串递给她,“慢点吃,还有很多。”神棍做饭的手艺还不赖,曾教过他下厨。

她手一搂,全部接过来,满足地笑着。

自己打下来的食物就是美味,还伴随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成就感。

浓郁的肉香扑鼻,正吃着,一个问题突然跃上她心头

他们带着一身肉味与血腥回去,神棍那比狗还灵通的鼻子定能嗅出来,到时候该怎么应对?

她不由得看向哥哥。双生相通,哥哥的眉头也皱起来了,显然被同样的问题困扰。

“要不分他点肉?”哥哥思忖道。

“太糟践了。”她抱怨了声,目光变得冰冷,“神棍贪着呢!给他一次,他肯定还要第二次,一整头猪都吞得下。”

也不能一直躲在山里,夜里冷得可怕,还有猛兽出没。

兄妹俩左思右想,当她的视线掠过开膛破肚的猪身时,一道灵光闪过,她想到了办法,而且还是个有趣的办法。

她扑哧笑出来,哥哥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瞬间意会,也笑了笑。

兄妹俩将剩下的大部分肉埋进雪里,并做好隐蔽标记,提起特意留下的东西,返回村子。

夜阑人静,烛火晕黄。

神棍怎么也算不出来富贵命格究竟哪天应验,正因此而烦躁时,浓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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