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光的夜行者”赞妮小姐(下)（1/17）

不……

不能去！

她的大脑，她那引以为傲的、曾经如同超级计算机般准冷静的大脑，在疯狂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尖叫着。最新地址Www.ltxs^ｂａ.m^eltx sba @g ma il.c o m

那是陷阱！是地狱的！

想想张曦！

那个名字，像一道闪电，劈开了她脑中的混沌。

张曦那双空的、失去所有光彩的眼睛……她那具被彻底玩坏的、布满了青紫和斑的身体……她在角落里无意识地、像坏掉的木偶一样蜷缩着的、悲惨的模样……

那就是她的前车之鉴！那就是她去了之后，必然会迎来的结局！

“呃啊……”赞妮痛苦地低吼一声，她抬起右手，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指甲地掐进了自己的左臂。尖锐的疼痛传来，她希望用这种最直接的、最熟悉的方式，来唤醒自己那被药物和欲望麻痹的理智。

指甲刺了皮肤，一丝血迹顺着手臂流下。

疼痛……

对，疼痛能让她清醒。

但……

就在疼痛感传来的一瞬间，她身体里那名叫“天堂”的恶魔，却因为这份新的刺激，而发出了更加兴奋的、更加饥渴的咆哮！

那盘踞在她小腹处的、该死的空虚感，非但没有因为疼痛而减弱，反而像被投了新的燃料，燃烧得更加旺盛！

她的身体，像一株在沙漠里快要枯死的、卑微的野，正在本能地、不顾一切地，朝向图索所指引的、那片唯一的、带着剧毒的“水源”倾斜。

她需要“解药”。

这个念，不是思考出来的，而是从她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里，每一个毛孔里，共同嘶吼出来的、唯一的本能！

她的尖，在没有受到任何碰触的况下，隔着那件皱的白色衬衫，再一次可耻地、坚硬地挺立起来，疯狂地摩擦着布料，渴望着被更粗地揉捏、被更用力的撕咬。

她腿间那片被自己体浸透的区域，那空虚的、温暖的，正不受控制地一张一翕，仿佛一张嗷嗷待哺的嘴，疯狂地渴望着被一根粗大的、滚烫的、能带来毁灭般痛楚的异物，狠狠地、毫不留地贯穿、填满、撕裂！

理智与本能，在她的体内，展开了一场惨烈至极的拉锯战。

一边是张曦血淋淋的教训，是她作为“赞妮”这个独立个体，所坚守的、最后的尊严。

另一边，是她那具已经彻底背叛了她的、被药物改造得贱不堪的、只剩下纯粹欲望的躯壳。

她快要被撕裂了。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一个狡猾的、充满了欺骗的声音，在她混的脑海中，悄然成形。

它像一个技艺高超的调解员，为这场无法调和的战争，提供了一个看似完美的、合乎逻辑的解决方案。

“我不是去屈服。”

“我是去夺回解药。”

“这是一次任务。一次潜。就像我以前做过无数次的那样。”

“我需要解药。为了我自己，也为了……张曦。如果我能拿到解药的样本，或许就能找到对抗它的方法，或许就能救回张曦。”

“对。就是这样。”

“我可以控制住局面。我比他更聪明，比他更快。我只需要假意迎合，拿到解-药，然后就走。”

“这……是为了复仇。”

这个理由，这个听起来如此冠冕堂皇、如此符合她过往行事逻辑的理由，像一剂强效的镇静剂，瞬间抚平了她脑中那片狂的、相互冲突的海洋。

它将“屈服”偷换概念成了“潜”。

将“沉沦”美化成了“复仇”。

将“欲望”包装成了“任务”。

这是一个完美的、天衣无缝的自我欺骗。

赞妮不再去想图索那张混合着残与戏谑的、令她作呕的脸。也不再去想自己即将要面对的，会是何等骨髓的屈辱。

她的脑子里，只剩下了两个字——

解药。

这个念，像一根救命的绳索，让她那即将被欲望洪流吞噬的意志，暂时找到了一个可以依附的支点。

她缓缓地、僵硬地，松开了掐着自己手臂的手。

她站直了身体。

她吸了一气，抬起手，将额前几缕被汗水打湿的银发，捋到耳后。她整理了一下那件皱的、早已失去体面的衬衫。

她的脸上，重新浮现出了那种标志的、不带任何感的、如同冰雕般的冷漠。

仿佛，她还是那个无所不能的、掌控一切的、冷酷的义警。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那曾经坚不可摧的、如同钻石般坚硬的意志，已经出现了一道无法被任何东西弥补的、不见底的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