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之殇(prt 2)(20/27)

驳,帝国赤焰徽记的浮雕也因为长期的酸雨侵蚀而显得模糊不清。走进大厅,一股混杂着陈旧纸张、汗味、劣质消毒水和绝望情绪的沉闷空气扑面而来。

大厅里挤满了人,排着长长的、看不到尽头的队伍。大部分人都和“伊莉娜”一样,穿着朴素甚至破旧的衣物,脸上带着或麻木、或焦虑、或隐忍的表情。墙壁上的全息屏幕闪烁着,播放着一些歌功颂德的帝国宣传片和冗长难懂的办事流程说明,但几乎没有人头去看。人们只是沉默地、如同沙丁鱼罐头般挤在一起,缓慢地向前挪动。

处理各项事务的窗口,被厚重的防爆玻璃隔开,只留下一个小小的递交文件和说话的开口。窗口后面的办事员,大多穿着松垮、不太合身的灰色制服,脸上挂着一种标准化的、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的冷漠和不耐烦。他们动作缓慢,效率低下,对于窗口外焦急的询问或恳求,往往只是用几句含糊不清的官方术语敷衍过去,或者干脆视而不见。

塞拉菲娜排在一个办理“居住与就业资格确认”的队伍里,她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像周围人一样微微低着头,眼神却如同最高精度的探针,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她看到一个白发苍苍的

妇人,颤巍巍地递进一沓厚厚的医疗文件,似乎是在申请某种重病救济。窗口后那个看起来像个小头目的、头发梳得油亮的中年男办事员(胸牌上写着科尔宾urn),只是不耐烦地翻了几页,就将文件推了出来,冷冰冰地说:“材料不全,缺少社区医生的签字证明,回去补齐再来。”

妇人几乎要哭出来,哀求着说社区医生出外勤要下周才回来,她的病情等不了,能不能先登记。科尔宾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直接按下了“下一位”的按钮,将老妇人绝望的哀求隔绝在外。

然而,紧接着排在老妇人后面的一个穿着体面(相对于周围人而言)、看起来像是本地某个小工厂老板的男人,只是递进去一个简单的申请表和一个……极其隐蔽地塞在文件下的小小的信用点芯片。科尔宾接过文件,手指极其自然地将芯片扫入了自己的个人终端,然后脸上露出了程式化的笑容,拿起印章“砰砰”几下盖好,将一份看起来是加急许可的文件递了出去。“好了,格里格先生,您的货物运输许可已经批准,祝您生意兴隆。”前后不过一分钟。

塞拉菲娜冷冷地看着这一切。赤裸裸的冷漠,低效,以及……腐败。为了微不足道的利益,就可以随意践踏规则,漠视底层民众的生死。这种现象,恐怕早已是这里的常态。

帝国的法律和福利政策,到了这里,就变成了他们手中可以随意拿捏、待价而沽的工具。

*她在心中冰冷地记录着。

*难怪民众怨声载道。当体制本身成为压迫的一部分时,仇恨的种子自然会生根发芽。

*排了将近两个小时,终于轮到了“伊莉娜”。她学着前面人的样子,将自己的身份卡和那份(伪造的)显示她被分配到泰坦重工的工作意向书,从窗口递了进去。

负责她这个窗口的,正是刚才那个油头粉面的科尔宾。他接过卡片,在终端上查询着,眉头很快就皱了起来,脸上露出了那种塞拉菲娜刚才在别人身上看到过的不耐烦和……某种程式化的刁难表情

“伊莉娜·科瓦奇?”科尔宾的眼睛在她脸上那依然难掩姿色的轮廓上停留了一下,语气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挑剔,

“嗯……记录显示你是外来迁入人员,居住许可……还在审核流程中。按照规定,没有正式的居住许可,这个工作报道凭证暂时不能盖章发放。”

塞拉菲娜(伊莉娜)的心沉了一下,她知道这是对方在故意刁难,很可能是在暗示“好处”。她的档案是完美的,不可能存在“审核

中”的问题。

她必须做出反应,一个符合“伊莉娜”身份的反应。她立刻露出了焦急和惶恐的表情,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长官……可是……人力资源部那边说我的手续是齐全的,让我今天就来领凭证……明天就要去工厂报道了,如果拿不到凭证,我……我就没有工作了……我……”

她恰到好处地表现出了一个无助、害怕失去唯一生计的底层女性的恐慌。

科尔宾看着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他慢条斯理地敲着桌子,拖长了语调:“规定就是规定,小姑娘。审核流程嘛……有时候快,有时候慢,谁也说不准。当然了……”

他话锋一转,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用一种油腻的、暗示性的语气说,

“……如果你确实很着急,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你知道,现在是非常时期,很多事情处理起来都需要……‘灵活’一点。也许……你可以稍微‘表示’一下你的诚意?

比如……今晚下班后,在‘锈齿轮’酒吧,请我喝一杯,我们‘单独’聊聊你的困难?”

他赤裸裸地提出了要求,而且不是简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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