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海残花录,修整版(7)(7/12)

5 个海关人员每人分了一支,趁这个功夫,哈克船长上前和其中1个海关人员握手里,递上几先令的小费,在他耳边说:“给兄弟们买杯茶喝。”  霍克船长把手搭在我肩上,对查行李的海关人员说:“这是我们船队的文书,是个梅蒂斯人,我们做棉花生意的用他管账比白人便宜。”

两个海关人员低声讨论两几句:“这个长得白的杂种看来只是个小角色”  “那两个船长得行李比较多,看起来更可疑。”

于是将我的行李草草看过后,觉得没啥疑点,和普通水手一样,轻松放过,而对霍克和哈克船长的行李进行了更细致的检查,确认没有可疑物品后,让我们离开。

这次过关让我觉得,还真如老卡特先生所预料的,我不是白人,容易被白人忽略和轻视,有时反而行事更加便捷。

走出海关,再往前还能看到,街心有个集市,木摊上堆着面包、土豆和干奶酪,摊主裹着围裙,手上油光发亮,喊价喊得满脸红。

几个穿花裙的

女人提着篮子,挑挑拣拣,嘴里嘀咕着物价涨得离谱。

集市边上,两个巡捕穿着黑制服,拄着警棍,眼神扫过人群,像在找麻烦。  街对面是家裁缝铺,玻璃窗后挂着呢子大衣,店里灯光昏黄,针线机咔咔响,像是低声诉苦。

巷子深处传来手风琴的调子,断断续续,夹着小孩的笑声和狗吠,乱得像锅粥。

霍克船长掂着烟斗,指着青瓷号的锅炉说:“莫林,这破玩意儿烧了十年,咳得像老肺痨。换新锅炉得一个月,七月下旬才能走。”

他瞅我一眼,嘴角一扯,“你自个儿晃吧,伦敦也好,乡下也罢,别让巡捕抓了。”

哈克船长掏出一叠各种颜色纸张的文件,塞给我,坏笑说:“加拿大林业公司的注册纸,虚的,名字随便填,兴许用得上。玩聪明点,莫林。”

霍克船长又递给我两张字条,写着他俩的落脚地——霍克住码头边的小旅馆,哈克在附近找了个破酒肆。

我扫了眼文件,会心一笑,塞进包里。

霍克拍拍我肩,吐了口烟:“有事找我们,地址记牢。别惹麻烦,卡特不爱收拾残局。”

哈克咳了声,和霍克两人,一人扛起一个袋子往码头另一头走,背影晃得像老江湖。

我甩甩头,决定先去霍克船长家,他家所在的公寓离码头最近,况且他下船时让我捎话带钱。

霍克说他在码头跟熟人打了招呼,那人会通知他妻子,一个印度女人,告诉她,我一会儿过去。

我顺着码头边的巷子往中产公寓区走,路过几家当铺,橱窗里旧怀表和铜扣闪着暗光,老板吆喝得嗓子冒烟。

公寓区比码头安静些,红砖楼挤得紧,窗帘后透出烛光,街角有棵榆树,影子晃得像鬼。

霍克的家是个独门独院的二层小楼,木门漆得暗绿,门环锈得发黑,旁边花圃里几株蔷薇开得正艳,香气甜得腻人

我敲了敲门,里头传来轻快的脚步声,门一开,站着个女人,模样漂亮得让我一愣。

她穿着英国乡下女人的装束,灰棉裙裹得腰细,白色亚麻衬衫扣得板正,袖子挽到胳膊肘,露出一截雪白的胳膊,眉眼像教堂画里的圣母,只鼻子上穿了个细金环,透出点印度味儿。

她冲我一笑,嘴角弯得像月牙,细声说:“你是莫林先生?亚瑟提过你,进来吧。”

我点点头,从包里掏出霍克托我带的钱,小袋银币,递过去说:“霍克船长让我先把这个给你,他得盯着船换锅

炉,晚几天回来。”

她接过银币,手指轻得像怕碰碎啥,脸上的笑淡了点,眼底闪过丝轻松,像卸了副担子。她低声说:“亚瑟·霍克,他又活着回来了?”声音有点抖,像在确认啥。

我嗯了声,尽量放轻松说:“活着好好的,就是忙。”

她点点头,咬了咬唇,低声说:“谢谢你,莫林先生。进来歇会儿吧,外头煤烟呛人。”

她侧身让我进屋,鼻环晃了晃,映着门廊的烛光,像颗小星星。

这个印度女人叫出了自己的3 个孩子给我认识,两个女孩大的叫安妮,11岁,

小的叫玛蒂尔达10岁,儿子叫约瑟夫9岁,他们都在附近上学,今天正好休息,在家帮着做点事。

我注意到这几个孩子都是黑直发,但比霍克还稍微白一点,可能是霍克在海上被太阳晒多了才显得比较黑,长得也都比较像妈妈。

我虽然去过印度,但和印度当地人并没什么接触,英国东印度公司一直对整个印度的对外贸易进行垄断,外人要买印度的东西只能找他们。

这个印度女人说自己叫塔尼和霍克船长是在果阿认识的,那时她父亲做生意欠了一个债主很多钱,霍克知道后帮她家还清了债务,她父亲无以为报,只能让霍克从他几个女儿里任选一个,霍克船长一眼就看中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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