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海残花录,修整版(7)(4/12)

淡的味,她声音细得像蚊鸣,尾音抖得像蛛丝,泪珠又悬在睫毛上,像露珠挂在草尖,摇摇欲坠。

我没吭声,坐到她身旁,手掌贴着她瘦弱的背,鞭痕硌得我掌心发麻,低声说:“吃吧,别多想。”

她嚼得慢吞吞的,像在咽石头,眼泪滑下来,滴在汤碗里,荡出细小的涟漪。  我搂住她,手指摩挲她脚踝,脚趾蜷了蜷,像在躲触碰,又不敢缩回去,可爱得让我忍不住低笑。

她察觉我的笑,蓝眼睛

偷瞄我一眼,赶紧埋进我胸口,手指轻轻抓着我的衣襟,像怕我这会儿就溜了。

她低声呢喃:“主人……我昨晚尽力了……您别嫌我……”

那声音抖得像风里的柳,甜得我心头一热,可她眼底的裂缝,像在告诉我,她的心,早被这世道碾得稀碎,留下的只有这卑微的顺从,和对被抛弃的恐惧。  我出了庄园,晨雾还挂在萨凡纳的街头,空气里夹着海腥和烧炭的味儿。  我先拐去店里瞧瞧雅各布。

铺子门半掩,里头堆着几箱子弹,火药味呛得人鼻子发痒。

雅各布正埋头记账,见我推门进来,说:“最近街上治安不稳,仗一打起来,人心就乱了,你留那把转轮手枪可真让我踏实不少,好几次有人在这附近鬼鬼祟祟的出没,看我拿出枪来就吓跑了。”

他瞅着我,笑得有点贼:“这玩意儿不便宜吧?”

我耸耸肩,靠着柜台,懒散地说:“我也忘了,我听说现在枪店里的枪都被买断货了,你可得好好保养才行。”

我从怀里摸出5美分,推到他跟前,“给我20发步枪子弹,钱你收好,别推,要不你账不好做。”雅各布笑着收下,麻利地从木箱里数出20发铅弹,包在油纸里递过来。

我接过弹药,随口提了句青瓷号遇海盗的事,雅各布听得眼亮,拍着大腿直嚷:“你这命硬!下回带我见识见识!”

我注意到雅各布脸上好像被人打过,问他咋回事,雅各布倒也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继续在纸上奋笔疾书,头也不抬,像是故意遮羞的说:“你知道马修家有个女儿叫安妮吧,我见了几次也觉得喜欢,就去马修家向她求婚,被她妈用擀面杖打出来,她妈还挺凶,说决不能把女儿嫁给我这种犹太奸商。”

离开铺子,街上人影稀疏,空气里飘着股不安的味儿。

我远远瞧见杰克,肩上扛着一根长矛,矛尖在阳光下闪着寒光,腰间还揣着一把胡椒瓶手枪。

他在街角来回踱步,像是巡逻的猎狗,眼神扫过每个路人

我走近了好奇的问:“杰克,民兵不是不收混血吗?你这怎么还上岗了?”  杰克撇撇嘴,矛杆往地上一杵,懒洋洋地说:“规矩是没改,可前线缺人,后方也松了口。让我临时顶两天,干满了给几美分。”

他拍拍腰间的手枪一笑,“好枪都送弗吉尼亚了,州军赶制了点长矛给咱们这后方用。抓个逃奴哪用啥好家伙?”

他眼神黯了点,低声嘀咕:“不过这日子,瞧着是越来越乱了。

转过街角,原来的空地上几个人正弯腰栽培土豆苗,整片土地被人翻耕过,绿油油的嫩芽铺满一大片菜地,开杂货铺的朱莉蹲在田边,围裙沾了土,抬头见我,皱着眉抱怨:“莫林,盐价又涨了!这仗一打,啥都贵啊。”

她直起腰,抹了把汗,叹气道:“我跟邻居合计着种点土豆。”我笑笑,从她摊子上挑了几条熏制鲱鱼,闻着有股柴火的香,递过去几美分钱。

朱莉接了钱,瞅着我,半开玩笑地说:“哟,给你那金发小情人补身子?”  我没接话,心里却想着斯蒂芬妮嚼黑面包的模样,瘦得像根柳条,得让她多吃点,别再病了。

我又去码头瞅了眼马里诺。

他正站在栈桥边,吆喝着几个水手卸货,额头汗珠亮得像油,见我过来,他揉揉脖子,苦笑说:“莫林,这船现在都挑夜里跑,我觉都睡不好。”他指指远处一艘破帆船,摇摇头,“这仗打得,人都跟耗子似的。”

不远处,艾丽莎和安东尼手挽着手,站在一棵老橡树下,俩人低声说着什么,笑得像偷了腥的猫。

艾丽莎穿着件浅蓝裙子,头发扎得齐整,脸上那股机灵劲儿遮不住,活像个白人小姐。最新地址Www.ltxs^ba.m^e发?布\页地址{WWw.01BZ.cc

安东尼凑近她耳边说了句啥,她咯咯笑,轻轻推他一把,俩人肩并肩,甜得像刚酿的糖浆。

我看着这光景,心头一酸,很是羡慕,心想要是我和斯蒂芬妮也能这样该多好啊。

我望着远处海的方向开始幻想,如果以后把她带回中国,以我现在手头的钱,找个平静的地方,开个小生意应该也够,把她金屋藏娇的养起来,她那么听话,又不会乱跑,只要注意把那金发碧眼的样子隐藏好,别让人看到她的样子,在后院的一棵柳树下我们也郎情妾意的。

我走到青瓷号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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