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海残花录,修整版(1)(17/18)

。杰克告辞后,斯蒂芬妮跪在我面前,恳求不要卖她。我紧紧抱住她,安慰道:“不会了,不会再卖你。我会留着你,永远和你在一起。”

我手臂突然感到一沉,斯蒂芬妮晕倒在地,表情极为不自然。我揭开裹着她的斗篷,发现她背上的鞭痕正渗出脓水,脸颊滚烫,低声呓语。我轻触她的额头,有些烫手。我将她抱到床上,让她趴下,这时才注意到她的双手还被一条麻绳紧紧捆着。我急忙割断绳子,紧握她的手,心中慌乱无措。在萨凡纳,我孤身一人,举目无亲,又因非白人身份,面临诸多无形的隔阂。此刻,我能做些什么?  唯一能求助的只有老卡特先生了。在萨凡纳,医生仅服务于中上层白人,这些白人医生往往自恃种族优越,不会屈尊为奶隶看病,除非是看在请他的白人绅士地位够高。如今,要救斯蒂芬妮,别无他法。我迅速穿好正装,快步赶往卡特庄园。在庄园门口,我首次主动使用了老卡特先生赠予的徽章,顺利通过白人警卫,在一处庭院中找到了老卡特先生。我稍作喘息,恳求道:“先生,我的人病了,高烧昏迷,求您帮忙找个医生。”

老卡特放下报纸,抬眼审视我,皱眉问道:“奶隶?”

我点头,低声答道:“500美元买来的,不能让她就这么死了。”

他轻哼一声,目光在我脸上停留片刻,似在权衡,随后眯起眼,带着几分揶揄道:“500美元?哼,这女奶有何特别之处,竟让你如此焦急?我倒想瞧瞧。”  我一愣,不知如何回应,只得低声道:“她很美,我还希望她能为我干活。”  老卡特闻言,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又叹道:“你倒是有些善心。我这些儿女,一个个不是

游手好闲,就是眼高手低,没一个靠得住。南方如今连个能管事的人都难找,才不得不指望你这外来人。你既开了口,我便帮你一回。”  他起身唤来乔伊,低声吩咐几句,又转头对我说:“我让乔伊去请个医生,出诊费不便宜,你有钱付吗?”

我忙掏出口袋里的钱:“30美元够吗?”

老卡特看了一眼,摆手道:“罢了,看她对你这般要紧,我找个便宜些的便是。你回去等着,医生自会过去。哪天她好了,带过来让我瞧瞧。”

深深一鞠躬,感激道:“先生大恩,容日后报之。”

他轻轻摆手,淡然一笑:“你的能力和忠诚,我都看在眼里。以后需要你帮忙的地方还多着呢,好好守护你的宝贝吧。”

回到店里时,斯蒂芬妮已经开始不停地梦呓:“……别打我,……别卖我,……我饿,……好冷啊,……我会有用的,妈妈……妈妈……妈妈。”

我一边为斯蒂芬妮擦拭汗水,一边心中困惑不已,她究竟经历过怎样的生活?临终之际还在念叨这些。

不久,乔伊跑来告诉我,医生已经找到了。他是个主要在港口区行医的穷白人,名叫海德,是在爱尔兰大饥荒时逃到这里的。虽然他没有学过什么正规的医术,但曾给一位好医生当过仆人,治疗外伤颇为拿手,在萨凡纳的穷白人中有一定的信誉。他的诊费是每次10美元,加急则需20美元。

我对他提供的帮助表示感谢。说话间,我从他手里接过他快吸完的烟斗,从柜台里找出一个烟盒,将烟斗填满后再递给他,作为跑腿费。乔伊一面说我太客气了,一面向我借火点烟。他吸了几口后,又提起这位医生。据他所知,海德家里孩子众多,逃到萨凡纳后,与妻子一连生了六七个孩子,日常生活开销十分紧张。他又喜欢玩牌,经常将手中的钱输得一干二净,一家人的温饱都成问题,因此不得不接一些别人不愿接的活,偶尔也会给奶隶看病。爱尔兰人社区的大多数居民认为,穷白人也是白人,不能因贫穷而失去优等白人的尊严,所以他们虽然认可海德的医术,却十分排斥他们一家,邻里间都在背后非议他们。

乔伊刚离开,忽然又想起什么,折返回来提醒我。他说,在来的路上遇到了码头工威廉,威廉托他转告我:“海德医生对英国人怀有很深的仇恨,如果你只说自己是梅蒂斯人,他可能会对你态度好一些。”

不一会儿,一个身着破旧却干净的中年白人,提着一个大布包走了进来。他斜眼看了我一眼,轻蔑地哼了一声,目光

转向天花板,冷冷地说道:“就是你这条英国人养的看门狗请我来的吗?”

我赶紧上前,客气地解释自己并非英国人,而是梅蒂斯人,并恳请他为斯蒂芬妮诊治。听我这么说,他的态度略有缓和,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只谈钱吧,你要的可是加急服务啊!”

我连忙递上25美元,礼貌地请他收下。见到钱,这个爱尔兰人终于露出勉强接受的表情。我带他走进后院,来到我房间中斯蒂芬妮的面前,然后自觉不便多言,退到一旁。海德医生尽管态度傲慢,但他工作起来却十分认真,吩咐我去烧一壶热水,再准备一盆清水,其余的交给他即可。我迅速照办,目前只能寄希望于这位医生靠谱,也希望斯蒂芬妮能挺过这一关。

海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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