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海残花录,修整版(1)(12/18)

“即便是混血的女奶,我家也有几个,她们要么是黑发,要么是棕发,从未见过金发的黑奶。恐怕这只是你们为了追求新奇而故意染色的吧!”

这话一出台下又是一阵议论纷纷,为了平息质疑,拍卖师撩起了斯蒂芬妮的裙子转个圈,露出裙下的金色阴毛,再让洋女转过身,让众人仔细看看她的发根,都是一样的浅金色,毫无染过的痕迹,台下人都惊叹称奇。

这一番如同检查花瓶一样的仔细查看,让台上被卖的洋女感到十分羞耻,斯蒂芬妮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哭声细腻如小猫呜咽,低柔得让人心痒,台下几个男人不自觉凑近。她试图缩回角落,拍卖师却抓住她纤细的手臂,拉到台中央,低声威胁:“哭得再动听点,别停!”他知道,这柔弱无助的模样,最能勾起买家的怜惜与欲望,抬高价码。

台下顿时沸腾。一个肥胖的种植园主眯起眼睛道:“这丫头白得像我家瓷器,多少钱我都愿意出!”旁边的棉花投机商低声窃语:“那哭相,活脱脱像个天使,买回去肯定能赚大钱。”几个年轻男人吹起口哨,气氛愈发狂热。

目睹台上的洋女遭受如此欺辱,我不禁心生怜悯,想起在国内也曾见过富商一掷千金买有名的瘦马回家做妾,也不过就是看看手、看看脸、看看步态罢了,哪有这般让买家

随意摆弄的。我给夫人买使唤丫头时,更是连面都没见过,稍微打听一下,就直接通过人牙子付钱领回家。此刻,我一面不忍再看这洋女人惊吓、羞辱的可怜模样,一面又觉得目光难以从她身上移开,想要贪婪地多看她一会儿。

为了证明她的价值,拍卖师让人搬来一台破旧的便携钢琴,命令她弹奏。她颤抖着坐下,手指触键,弹出一段南方小调。尽管音色因惊惧而略显颤抖,却透着贵族般的柔美。哭声融入乐音,台下鸦雀无声,连呼吸都仿佛停滞。

一个满脸黑胡须、粗野如李逵的乡绅约翰逊走上前,像验牲口般掰开她粉嫩的小嘴,露出整齐乳白的牙齿,又捏了捏她纤细的腰肢和柔软的腿,点头咂嘴:“真是个尤物,我要定了,多少钱都出!”他眼中闪着贪婪的光。

我注意到斯蒂芬妮投来哀求的眼神,那双蓝眼里满是恐惧,她显然对约翰逊怕得要命,似乎盼着我能救她。然而,我今日只是来看热闹,手头银子不够,只能干瞪眼。

起价定在1000美元,拍卖师高喊:“这样的尤物,错过再无第二回!”  一位南卡罗来纳的种植园主加到1200美元,咧嘴道:“她配得上我家客厅!”

一个新奥尔良的酒商喊出1300美元:“让她在酒馆弹琴,客人都得醉了!”  约翰逊再次举手,声如雷震:“1500美元!”人群顿时静了下来,无人再争。

拍卖师敲下木槌:“1500美元,成交!恭喜这位先生,带走萨凡纳的珍珠!”

斯蒂芬妮被拖下台时仍在啜泣,泪水滴在地上。

约翰逊用手杖敲了敲她的腿,她拖着铁镣踉跄跟上,金发在身后摇曳,那娇弱的身影在人群中渐行渐远,双腿因羞耻与恐惧几乎瘫软。

这位白得像欧洲贵女的姑娘,以1500美元的价格被卖出,她的泪水和羞辱无人怜惜。

从此以后,我常会去露西小姐的酒馆喝一杯,顺便打听斯蒂芬妮的下落,希望这位好姑娘能有好命运。她肤色白皙如江南仕女,泪眼宛如梨花带雨,金发蓝眼又似西域胡姬,令人目不转睛。约翰逊那粗莽之人怎配得上她?我虽囊中羞涩,心中却波澜起伏,这丫头若落入禽兽之手,恐怕红颜薄命,若我有钱,定要助她一臂之力。

露西似乎对斯蒂芬妮并不陌生,与我攀谈道:“那个金发的花式姑娘确实令人印象深刻,过目难忘,十分稀有。要是在新奥尔良,2000美元都能卖上。我记得她13岁被人买走做屋里女仆时,我就见过她。这几年她被卖了

好几次,但都没生孩子。她自己说过有时感到腹痛,可能是有的主人把她身子搞坏了。有个新奥尔良的庄园主因看她模样好,还让家中的白人女仆教她弹钢琴,虽只会几个简单的南方短曲,也足以在宴客时炫耀。后来那庄园主投机赔了,就把她抵押了。  听别的奶隶贩子说,她被从内陆种植园带来之前,她的白人人,也就是她爸爸,因急于还债,在她13岁时以800美元卖给了一个奶隶贩子。她妈妈也是个黑

白混血的花式姑娘,曾在白人人那得宠,但当时已30岁,身体虚弱干不了活。一直嫉妒她妈妈的白人人,在斯蒂芬妮要被债主带走那天,当着她的面,将她妈妈鞭打致死,还对斯蒂芬妮轻蔑地说:‘没用的奶隶就会这样。’亲妈的血溅了斯蒂芬妮一身,可她连去抱抱她妈妈的尸体都不敢,就被奶隶贩子强行拉走了。”  我听后感到极为震撼,想起在中国,虽然偶尔也有主子老爷会打死奶婢,但因朝廷法度,打死贱民也会被仗责和流放,甚至绞监候,往往都会为了避免惩罚而假装意外,给家属赔上一大笔钱,哪有这样公开打死人还嚣张嘲讽家属的。  想到这,我不禁声音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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