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12)
她眼看着,姨娘因为委屈做妾,更得了父亲十二万分的心疼和护,从此之後,宋依颜始终是专房之宠。
宋依颜曾经是太守千金,自然行为举止都十足大家闺秀,但凡有北周上层贵族之间的聚会,韩烨都会带宋依颜出席。
而宋依颜格柔善,常常接济四方贫苦
家,在街坊邻里间很有声名,在许多
眼里,只知道韩家夫
是那位气质纯净,与世无争的宋依颜,而不知道还有个正室夫
翠秀。
出门的时候,宋依颜一身华贵素裹,身後三两个丫也有彬彬有礼闺秀风范,而翠秀一身罗布衫,面带萎顿憔悴,走出去没有
会认为她竟然是一位堂堂都司的妻子。
外都认为姨娘才是正室,母亲也就渐渐不再出门了。
然而母亲毕竟是正室,韩烨再怎麽宠溺宋依颜,每个月总会有一天留宿在翠秀房中,二相对无言,再也寻不回曾经的亲密无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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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夜,花市灯如昼。
宋依颜带着韩茗儿坐在马车里一路在大街上摇摇晃晃,帝都中心东西横向裂过一条波光浮动的大河,正是一时春好时,韩茗儿兴高采烈的坐在宋依颜怀里探探脑。
轿帘掀开了一半,马车经过处,有回
略带惊艳的目光看向宋依颜嫋娜的身姿和面孔,宋依颜微微一笑,羞涩的转过
去,却并不将轿帘放下来。
“娘,那个小兔子灯好漂亮!”
“娘,看有在河上放灯花呢!”
“娘!你看那盏灯,好像龙一样!娘!娘!”
宋依颜含笑抚摸着儿柔软的发丝,牵着她走下马车来到一处灯花铺子,柔声说,“茗儿乖,你也来放一盏荷花灯吧。”
明黄签纸,拿在手里有种薄薄的脆弱感,宋依颜握着儿的手在签纸上写了几个字,折好放
莲花灯,顺水流去。
“娘亲,你写的是什麽呀?”
宋依颜微微一笑,亲亲儿的脸蛋
,“娘亲希望茗儿後,能够青云直上,前途无量。”
韩茗儿拍着手开心的笑啊跳啊,仰着脑袋看那莲花灯如同流水一般蜿蜒而去,轻轻触碰到河水中间一朵正在盛开的睡莲,便打了个旋儿之後飘远了。
几根雪白的,细腻修长的指,伸
水中捞起那朵被碰伤的睡莲,瞬间被荷花灯照亮,在曲水上浮光朦胧。
韩茗儿拍击的小 <>>
掌停住,张着小嘴呆呆的看着那只手,那朵花。
指尖微弯,掐断了花茎,一朵睡莲卧在手掌心,在河中万千灯火里开的鲜妍。
一少年涉水而立,站在舟拢着那朵睡莲。
他身穿绯色衣衫,漆黑的发,琉璃色的眼睛,韩茗儿小小的心突然狂跳起来,她仿佛就有错觉,这个
就会这麽静默的,在极细的河光中,凝结成一尊温润的玉雕。
那青丝如瀑,长发婉转,修眉凤目,含着温柔对手中的莲华展颜微笑。
笑的那麽温柔,那麽隐忍。
他凝然独立,嘴角一抹低笑,眼底是独上高楼,望尽天涯的寂寞和陌上花开的孤单。
绯色衣袖滑下手腕,露出少年腕上一根细细的金色龙爪盘扣锁链,几颗萤石嵌在龙目和龙身上,万般蜿蜒妖娆。
公子王孙芳树下,轻歌妙舞落花前。
一切一切归於寂静,韩茗儿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褪去苍白,整个曲水江上唯独他一。
少年摘了花,便飞身直上河畔的酒楼,动作迅疾如电。岳阳楼中里面灯火通明,他温柔的站在另外一个男子的身边,小心翼翼的拂过那的发丝。
韩茗儿抬,看着少年那样温柔的神采,对着那
笑。
那一身天水碧色长衫,背对着河岸看不清面容,但身姿极为优美,发如染墨,垂在夜色风中。
楼上对话轻柔,韩茗儿听不到,只能愣愣的看着。
“络儿,你的鞋子湿了。”男子微微颦眉。
“是麽?为这一朵曲江芙蓉,倒也值得。”少年轻轻的挨过去,掌间一朵柔艳,竟是想要簪上他的发。
“胡闹,白龙鱼服本就不妥,你还在这里淘气。”男子微微一叹挡开少年簪花的手,侧过脸去,眉间一殷红朱砂,美的惊心动魄。
少年嘴角微挑,自嘲的笑了一笑,然後将手挪了挪,轻轻握住男子修长白润的手指,紧紧缠,“那麽丞相带朕回宫去
吧!”
少年微笑着紧紧握着男子的手,毫不放松,“丞相,上元灯节不设宵禁,这里热闹,那麽多,丞相如果不紧紧拉住朕的手,朕可不知道待会儿自己会失散到哪里去哦。”
少年说这话的时候,眸底微微压抑的仰望,恍如月色,温柔又遥远。
就这麽一瞬间,韩茗儿站在对面仰望,永远记住了少年的脸。
曲江、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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