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5/6）

门廊和小车之间的拐角里。当我费力地蜷起高大身躯爬进去，仍在绝望地设计逃跑方法），她催道："快。"于是启动了引擎，对着前边一辆转来倒去的大卡车文雅地骂了几句，那车上载的是给残废的老奥泊西特的一架新牌子椅，就在这时，从客厅窗传来我的洛丽塔尖利的叫声："你！你们到哪儿去？我也去！等等！"别理她，"黑兹太太叫道（按动了马达）；我公正的司机啊呀一声；洛已经在拽我这边的车门。"这简真让不能容忍，"黑兹太太说；但洛已经挤了进来，欢乐地抖着。"挪挪你的，"洛说。"洛！"黑兹大叫（斜眼瞅我，希望我能给她点儿颜色）。"当心，"小汽车向前驶出去，她猛地向后一撞，我也向后一撞（不是第一次）。"这让不能容忍，"黑兹说着粗地挂上第二档。"小孩子怎么这么没教养。

又这么拧。她知道她这会儿不受欢迎，她需要去洗澡。

我的膝

盖紧顶着那孩子的蓝色仔裤。她赤着脚；脚指甲上还留着桃红色蔻丹，大脚指上还有一小块胶布；上帝，那时为了亲吻，我还有什么不能奉献的呢？那就是一双骨胳美、脚指细长、猿猴摸样的脚呵！突然间她的手滑进我的手心，我们的监护没有看见，一路上，我紧握住她小巧炽烈的手掌摩挲着，直到商店。司机马林式的鼻翼闪着光，已经放出或已经烧尽了它们的每分油脂，她则一直忧雅地进行着关于地方通况的独白，我只能从侧面看她一颦一笑，眨眨睫毛，在心里祈祷我们永远不到要达那家商店，但我们还是到了。

我没什么别的可记了，除了，第一：回家的路上，大黑兹将小黑兹放在我们的后边；第二：那决定为她自己比例匀称的双耳留下"亨伯特的选择"。

星期四。我们为这个月热的开始付出了冰雹和风。

在一卷《青年百科》里，我看到一张薄纸，上面有小孩子用铅笔描画的美国地图，纸的另一面，正对着弗罗里达和墨西哥湾，有一行油印的姓名表，显然，是她在拉姆期代尔学校的那个班。那是一首诗，我已记在心里。

一首诗，一首诗，千真万确！在这姓名独特的荫凉地发现这个"多洛雷斯·黑兹"（她！）是多么奇妙和甜蜜；两朵玫瑰前拥后推--象一位美丽的公主置身在两个忠诚的宫之间。我努力想分析在那么多其它名字中这名字使我钻心激动的原因。是什么使我几乎流下泪来（诗和侣流下的滚烫的白色厚厚的泪滴）？是什么？这个名字温柔隐匿，戴着它严肃的面纱（"多洛雷斯"）以及它名和姓形式上的调换，就象十副新手套或一副面具？"面具"就是答案么？是否因为在半透明的神秘中总有一种流动的快乐；通过它，你的体和眼睛便被你自己选定去顺势了解你为自己发出的微笑？或者是否因为我能充分想象出我悲哀、朦胧的周围那个多彩集体中的其他：格雷斯和她成熟的刺；吉尼和她的跛腿，戈登，一个憔悴不堪的手者；邓肯，恶臭的小丑；咬指甲的阿格尼丝；维奥拉，一脸黑刺，极富弹的胸部；图亮曲罗莎琳；黑黑的玛丽·罗斯；可的斯特拉，她竟让陌生摸过；拉尔夫，又会欺负手脚又不太净；欧文，我对他很感难过。而后就是她了，淹没在他们中间，叼着铅笔，老师们都恨她，但所有男孩子的眼睛都盯在她的发和玉颈上，"我的"洛丽塔。

星期五。我期待着一次可伯的灾难。地震。壮观的炸。可怜她母亲随着方圆好几里的其他又突然永远地消失掉。洛丽塔投

我的怀中抽泣。我作为一个自由在废墟中享受她。她的惊诧，我的解释、表演和空愚蠢的幻想！勇敢的亨伯特一定会用最令作呕的方式和她嬉玩（比如，昨天，她又到我房中，给我看她的画儿，学校的艺术品）；他可能要贿赂她--而后就走。若是位更简单实际的小伙子可能会坚持适度使用各种各样商品替代物--如果你知道以后会怎么样，而我不知道。尽管我看上去男气十足，实际却胆小畏惧。

我漫的灵魂一想到碰上什么棘手的不道德不愉快之事，就完全变得病态而颤栗。这些下流的魔鬼。"去吧，去吧！"阿娜贝尔踮着一只脚要穿上短裤，我因激而感到晕，很想避开她。

后来，有一天很晚了，我打开灯，想记下一个梦。很明显这梦是有前因的。吃晚饭时黑兹太太和蔼可亲地宣布，由于气象局保证周末是一个大晴天，我们做完礼拜就去游湖。因此我躺在床上睡着前，想了好多的事；至于怎样才能利用这次野餐，我想到一个于我有利的办法。我曾注意到黑兹母亲恨她的儿，对我甜腻腻。这次我就只对她殷勤；但找个适当时候，就说手表或太阳镜忘在林中那片空地里了--然后挟着我的感少钻进树丛。想至此处，"眼镜的藉"顿时变成一次静悄悄、小小的恣纵意，只有快乐的、堕落的、抱怨的洛丽塔一相伴，而她的举动是违背理智的。凌晨三点时，我吞下一片安眠药，立刻，一个梦，不是后续，而且颇为滑稽，竟以一种有意味的清晰，显现出那片我从未去过的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