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符箓，荒庙，书生（1/3）
山峦叠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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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郁葱葱的密林接踵相连，
光如同穿透绿云的利剑，星星点点打落在青石铺就的蜿蜒小径上。
“嗯昂—嗯昂…”
一声激昂的驴叫响彻云霄，惊的山林中飞鸟啼鸣，翅音凌空声阵阵响起。
迹罕至的燕支山今忽然来了个游方道士。
那道年岁不大，
带鱼尾玄铁道冠，身着滚边云纹绯袍。
手牵一神俊非凡的大青驴，身后还跟着个唇红齿白，扎着对角发髻的小道童。
当下正是谷雨时节，二一驴伴着叮当作响的驴铃声穿过葱峦翠岭，茂林修竹。
最后停在了一座泛着炊烟的村子前。
山溪自脚下潺潺流过，道鞠起一汪清泉连饮数
，又以同样的方式给青驴鞠了些泉水。
年轻道生的眉目清秀，乌木似的眸子神光内蕴，顾盼生辉，笑盈盈瞧向身旁的书童。
“来回奔波已历月余，半点伥鬼的影子都没看见，二泉你说那虎妖是不听见道爷的名号，早早搬家跑路了？”
山巘高低如绣，溪流屈曲无声。
书童杵在一旁也不饮水，也不答话，安静的像个泥塑的瓷娃娃一般。
道饮过泉水似觉不甚痛快，又解下腰间葫芦灌满，这才牵起青驴叮叮当当的朝村子走去。
时至中午，饭菜杂着猪油的香腥味涌
鼻，勾着一一驴肚中都发出咕咕饥鸣。
道替青驴捋顺鬃毛，寻了处临山的院子叩响柴门。
院子里响起几声狗吠，俄顷一个老翁开探出来，看到眼前这个奇怪的组合后眼中满是警惕。
年轻道打了个稽首：
“小道顾轩游方至此，能否借老丈宝地稍事歇脚？”
老翁看了眼他手中排开的几枚通宝大钱才放下心来，将柴门拉开道：
“山高路远，米粟不值银钱，道长请进，只是这驴……”
“吁……吁。”
顾轩吹了声哨，青驴便纵身窜林间，兀自撒欢去了。
“这畜生！”
他笑着摇了摇，跟着老翁走院门。
………………
山野之中米盐珍贵，虽然老丈极力推辞，顾轩食过羹饭后还是将几枚大钱放在了石磨上。
先前跟这位姓余的老丈闲聊时，得知燕支山中有处前朝遗留的珈蓝宝地。
左右闲来无事，顾轩索
便领了书童，一大一小两又一扎进了茫茫密林中。
兜兜转转了一下午，临近傍晚还真叫他在一处嶙峋断壁前寻到了那处寺院。
但见阿兰若前苍松翠柏环合，涧泉清幽
邃，不觉间叫生出一
尘心尽洗的出世感来。
近前一看，山门半掩，荒
萋萋，又似是一处无僧众主持的荒庙。
顾轩推门而。
却见大雄宝殿和各处佛室都被打扫的纤尘不染，俨然一副沓嶂围兰若，回溪抱竹庭的珈蓝宝刹景象。
“这寺庙好生古怪，怎么看门脸无打理，内院又拾掇的这般
净？”
正疑惑间，一道醇厚雄浑的禅音在院中响起。
“阿弥陀佛，山陬海噬迹罕至，竟不知有贵客到访。”
顾轩出门循声瞧去，见来是个穿着素色僧衣，身形魁梧却是眉髯尽白的老和尚。
修行之不问年岁，他不敢怠慢，忙上前道：
“小道游方至此，冒昧参禅，却是叨扰大僧清修了。”
老和尚乐呵呵看向顾轩，双手合十道：
“居士多礼，请随老僧至禅房奉茶。”
顾轩忙打个稽首还礼：“无量天尊，大僧盛
，小道岂敢不从。”
这老和尚虽髯皓如雪，行走间却是龙骧虎步谈笑风生，佛偈秒典信手捏来，俨然是一副修持有成的高僧模样。
临近后院禅房时顾轩突然停了下来，将书童不知何时散开的发髻重新扎好。
这才笑嘻嘻看向身旁老和尚道：“大僧似乎很是开心？”
“阿弥陀佛，久在山中不闻俗世之音，今得遇居士造访，老僧自然是喜不自胜。”
顾轩点了点做了然状，随即也不再语，一路跟着老和尚进了禅房。
这间佛室中布置整洁素雅，未曾瞧见香火烟氲，却有一浓郁的馨香飘然而至。
就着老僧煮茶的空档，顾轩起身走至佛龛供桌前，不经意见瞥到盛装果品的碟盏竟全是铜银器皿，哪有半点荒山小庙该有的寒酸清苦。
先前那子馨香正是从碟中几颗拳大小，表皮暗红的供果中散出。
顾轩眼底闪过一丝
芒，转问道：“敢问大僧，桌上这些供果唤做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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