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梦中梦惊醒梦中人,采白藨半路生枝节(2/3)
青筋胀裂开来。
只见一只碎的白釉茶杯横躺在地上,泡开的茶叶散得到处都是,和梦中梦里一模一样,打翻在地的茶杯碎成好几块,洒落一地。
翌月,正值春末夏初,晴空骄阳,海棠花早已凋零谢去,满城纷飞的柳絮如同泪水流殆尽。清晨的王氏土司府邸万籁寂静,庭院里星罗棋布的肝风
,如翡翠,似碧玉,随着习习微风起舞,齐刷刷地向王玺问安。
王玺独自在庭院中漫步,步履沉重,不知不觉走到府邸后花园的水榭旁。绿树葱郁,树荫清凉,白昼越来越长。阳光下,池水晶莹透澈,与映在塘中的楼台倒影相辉映。一阵微风吹来,水光潋滟,碧波粼粼。
夏的微风总是不易觉察,看到细密的水波,王玺才后知后觉起风了。王氏一族世代信佛,从小对佛教文化耳濡目染的王玺,忽而想起佛家经典《六祖坛经》中有云:时有风吹幡动。一僧曰风动,一僧曰幡动。议论不已。惠能进曰,非风动,非幡动,仁者心动。
想到佛经,王玺脑海里浮现起无妄法师之前告知的祥瑞,以及那个可怕的梦中梦。在这夏暖阳下,王玺竟打了个寒战。
“父亲大,找了您半天,原来您到水榭来了。”不远处,辛夷的声音打断王玺的思绪,她快步来到王玺面前。
今的辛夷着花青马面裙,与素白
领袄相得益彰,
美的祥云刺绣落满双袖,腰间系着藕荷丝涤,三千青丝绾成云髻雾鬟,系上雪青描金发带,斜
着一只
巧的云脚珍珠卷须簪,珍珠串成的流苏随意垂下,在风中漾起涟漪。好一个风姿绰约的少
,身姿娉婷。辛夷眉宇间的灵稚之气,如仙童婉婉而至,降落凡尘,带着纯净与美好,仿佛有着
涤尘埃的力量。
看到辛夷,王玺原本紧锁的眉舒展开来,露出和蔼的笑靥:“辛夷,怎么今
打扮得这般好看?”
辛夷明澈的大眼睛如一对黑曜石,华光流转,琼鼻微翘,樱唇圆润,翕张间玉齿毫不羞涩地外露,笑起来一对梨涡娇俏可,对着王玺撒起娇来:“辛夷整
都待在府里,太闷了!这段时间白藨熟了,辛夷想和安兰、落梅一起去山上摘白藨呢。父亲大
,辛夷保证早去早回!”
白藨,又称莓儿、白泡儿,是龙州的特色高山野果,形似莓。白藨在春末夏初之际成熟,只生长于海拔较高的山坡
地或沟边林下。白藨成熟后香味浓郁,爽
过瘾。每年一到白藨成熟的季节,漫山遍野成熟的白藨甚为壮观,龙州的百姓都被这大自然馈赠的美味所吸引,自发到山上采摘白藨,蔚然成风。
辛夷想出门摘白藨,早早起床梳妆打扮,特来请示王玺。
王玺笑了笑:“你就带两个婢去,我可不放心啊!都是
孩子,万一遇到猖狂之徒,你们三个
子手无缚
之力,如何是好?你可是为父最宝贝的掌上明珠呀。”
辛夷瘪了瘪小嘴,拉扯着王玺的衣袖,带着几分祈求的味道:“孩儿就是想去嘛!再不去,白藨可都被别采摘光了!父亲大
,您就让孩儿去吧……”
辛夷的甜言软语若清泉碧溪流淌,听在耳间是叮咚清新,敲在心弦则让怜
。除开木槿、木棉两个已出嫁的
儿,辛夷是唯一留在王玺身边的
儿,又是年纪最小的孩子,王玺自是疼
有加。
王玺只好依着辛夷:“好吧,好吧,依了你了,不然你又要说为父偏心。可惜府里的几个家丁,我今安排他们都去两岔河了,让他们帮钟老伯的房子翻瓦去了。钟老伯的腿是当年为修蟠龙坝到江油关的官道摔瘸的,他为咱们宁武司做了贡献,生活中又行动不便,应当尽量多关照他。家丁们都不在,你实在要去,就去看看你哪位兄长有空陪你同去吧,如此为父方才放心。”
“太好了,辛夷谢过父亲大!”辛夷两只圆亮的眼睛似两盏放光的小灯笼,欢喜地找她的兄长们去了。
“该找谁陪我去呢?”辛夷思索着,“鉴哥哥、樾哥哥肯定在忙宁武司的政务,济哥哥估计到正南山上练剑去了,焕哥哥说不定在徐公那里请教书法。看来只有去找坦哥哥了,他也喜欢吃白藨,一定愿意陪我去。”
辛夷一想到王坦拖着臃肿的膏之体,费力地弓着身子采摘白藨的滑稽模样,捂嘴一笑,很快来到王坦的房间外。
“坦哥哥,你起床了吗?”辛夷敲了敲门,见屋内半晌没有应答,朝着屋内连声问道。
见屋内没有回应,辛夷继续敲门。婢杏雨迎面走来,端着一盆水。杏雨向辛夷问安:“辛夷小姐,恭请福安!”
辛夷正好问问她:“杏雨,坦哥哥是还没起床,还是已经出门了呢?”
“回辛夷小姐的话,五公子还未吩咐打水梳洗,应是还未起床吧。”杏雨回话道。
“那你这水是打给谁的呀?”辛夷有点好奇。
杏雨眉紧蹙:“不知怎么回事,昨夜三更四公子突发不适,胸闷心悸、痉挛
渴、恶心呕吐、腹痛腹泻,今早二公子也开始腹痛腹泻。我和敛秋忙活一早上了,晴雪去请章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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