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河做轿】(五)(3/3)

儿子前面出的状况,也没再多

想,一马趴趴上去,由他背下楼,上车又是一溜烟,再次踏上治脚的路。

简话洁说,柳树载着他妈来到县城,来到县民医院,医生给看了看,说先

拍个片子。没多久片子拍出来,医生又看了看,结患者自述,诊断为跟腱韧带

撕裂,属二次创伤,说重不重,不重也重,分怎么治,抹药酒?那哪成,得住院。

此话一出,把娘儿俩吓一大跳,均想:我的妈呀,这啥医院呀?崴个脚就叫住院,

那要是肚子里长了虫,还不得刽肠挖肝啊!田 杏儿脸煞白,催促儿子快快走,晚

了好似全医院的医生护士都举着尖刀来宰她了。她哪里想得到,医生叫住院是因

为她有新农,不宰白不宰,即便到其它医院去治,也是这般黑。

娘儿俩骑上摩托又磨磨蹭蹭硌着子到村里。医生没瞧上,凭药酒估计真

不好使了,没听医生说吗,叫啥撕裂来着,既然是撕裂,肯定就出了血,血出在

里边,药酒抹在外,还能管用了?鬼都不信。可要是拖下去,耽误了治疗,妈

妈的脚就算能治好,也成瘸子了,爸爸得恨死我,你还能啥?大点事都办不

好,白养活你!柳树愁眉不展,越琢磨就越着急,却总也想不出好办法来,倒是

妈妈给提了醒,说要不去找三爷爷,他老家见多识广,没准儿有方治。柳树脑

大开,二话不说便急匆匆赶往老师家。

也是田 杏儿造化,还真让她说中了,柳三爷爷这老儿,年轻时走南闯北,

啥没瞧见过,便是断胳膊断腿,他也能有模有样地治治一二。这不是吹,想当年

他在工地揽活,也遇到过出事故的,家愣是没上医院,那年月,挣钱不 容易,

能省则省,积攒下来好养活妻儿老母,自己找些药捣碎了敷上,十天半月便好

了,活动自如,跟没事一样,从此他记下疗伤的方子,想着后兴许能用得着。

柳树把来意跟老师一说,柳老立马收拾刀镰锄具,背上竹篓,嘛去?上

柳河边,柳河肥水,养活两岸好几年,自然不缺那几棵药。没出半,爷孙

俩便满满割了一大篓,乍看上去啥都有,柳树却啥也叫不上名字。柳老显出他

的本事,给徒讲解每种药的药如何,该怎么用,下多大份量,讲得详详细

细明明白白,柳树频频点,说记住了,便谢过老师,匆匆赶去。

到家,柳树按老师说的如法炮制,整出两斤多湿药碎,敷在 妈妈的伤脚上,

又用热毛巾包好。再来看时,也是他手巧,雕梁画栋的活技被用在包脚上,楞没

瞧出半点臃肿的样子,倒是露出来的那几根脚趾,有了布包的点饰,更显得

脑的。田 杏儿看看自己的脚,再看看儿子,脸便红了,微嗔道:「瞧啥,跟

你爸一个模样,傻。」原来儿子又似那天瞧她的脚,痴了醉了,真跟他爸爸做牛

郎时一模一样,不由得满面生花,红艳艳的,如待嫁闺中的大姑娘那般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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