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长相思(前尘篇)(5/7)
,阿大皆与小鲤鱼形影不离。黑鱼见状,也不敢贸然发难,只能守在冷的角落里,虎视眈眈。可额
上的疤痕却足以令他记恨终生。
岁月匆忙,一晃便是十年。
如今的阿大已经长大成,是一个真真正正的男子汉了,再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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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当年那个只会满山遍野嬉闹的无忧孩童,可小鲤鱼仍旧是那条小鲤鱼,从未变过。
爹娘的年岁愈渐大了,许多事虽不是做不动,但终归力有不逮,不能再如往年那般。数
前,阿大的爹爹一如既往地上山砍柴,可是直至
落西山,阿大仍不见爹爹归来的身影,不由得担忧起来,举着火把,便上山寻他。夜黑月高,风寒影疏。终于,在一处矮坡之下,阿大找到了爹爹。爹爹瘫坐在地上,双手抱着右腿,身体弯成弓形,面容痛苦到扭曲,呻吟声不止;他的衣裳沾满泥土和碎叶,臂膀后背还有几处长短不一的划痕,颇为狼狈。应是从坡上摔下来摔断了腿。
尽管爹爹的腿伤在两内便奇迹般的痊愈了,但自此以后,阿大便再不让爹爹上山砍柴,自己接下了这个担子。毕竟,总有
会长大,也总有
会变老。
清风花掠鸿影,槐米暗香是
家。
阿大拎着木桶,如往常般缓缓走到清溪水边,槐木簪上点缀着一朵淡黄色的蕊,衣角袖
残存着暗香。
打水之事,他不知做过多少次,早便轻车熟路。只是今不知怎地,打水之时,红色小鲤鱼竟主动钻进木桶中,阿大还以为,自己失手把她捞上来了呢?
见状,他将手掌伸进木桶,轻轻捧起红色小鲤鱼,转身便将她放生回清溪水中。可不知为何,她似乎并没有离去的意思,仍然待在靠岸的浅水中,来回游动。似有几分留恋的味道。
“是那条黑鱼又来惊扰你了吗?”阿大轻声问。
如若外在此,必定会笑话于他。
鱼有别,纵使鱼儿能够听懂
语,可她终究不能
吐
言,吾等又安知她心中所想?正如《南华经》有云,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阿大回首,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家门,炊烟未起,许是娘亲还未生起炉火,这两桶水应是并不急用。于是,阿大便盘腿坐下,与小鲤鱼闲谈起来。
“我们许久没有这样一起聊天了吧!”
自成年后,年纪渐长,阿大终里,不是上山打柴,便是随爹娘一起背
耕耘,确实许久不曾同小鲤鱼游玩嬉闹。山间的笑声少了,水里的童趣也不见了。成长之可怕莫过于此。
“你说,外面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的呢?他告诉我,外面的世界很漂亮,有蚕丝织就的彩色绸缎,有青砖筑成的威武城墙,有骏马拉着行走的鎏金马车,有……还有一串一串红玲珑般的冰糖葫芦。”
时至今,阿大仍旧忘不了老者
中那红玲珑般的冰糖葫芦,只可惜,他此生怕是无缘品尝其中的滋味了。其实,阿大也并非没有生出过这样的念
,逃出矢吾山,去见识见识外面的世界。只是啊,爹娘的年纪大了,身体不如以前硬朗,大病小灾不断,须得有
在身边照料,以尽天伦之孝。如此,出山也仅仅是想想罢了。
天边云彩流转,苍鹰乘风西去,不知栖于何处。
此刻,他不知她心中所想,她也不知他面上愁容
间无常处,最是两不知。
小鲤鱼红尾一扬,游跃而起,冲出水面,红色身影小巧如灵,惊艳如谪仙。
阿大只觉侧颊一阵湿润。他这才意识到,小鲤鱼竟奋身跃起,亲吻了他,一时间令他手足无措。蓦然回首,眼中只剩一道红色的灵巧身影,顺着清溪溪水,游向远方,游向远方的那条溪流。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脸颊,小鲤鱼亲吻的地方,不自觉竟笑了。恰如山间抚叶之清风,过处无言;恍若溪水映影之月,白璧无瑕。
十年又十年,十年又十年。
阿大自己也终于成了一位风烛残年的老,只是如今,他已记不得是多少年前,那个风朗气清的
子,以及那个
子里遇到的那个老者。
他早已不在世了吧!
花甲之年,世事也都看淡了。对于外面的凡尘俗世,阿大已经没有了年轻时的那份执念,他知道自己老了,走不动路了,迈不出这矢吾山,也过不惯外面繁华热闹的生活。倒不如这清溪畔,清清静静的好。困住他的,从来不是这座山,而是他自己。
又是一年槐花盛开的子,恍如多年前那个槐花盛开的
子,不过那竹篱院落再也见不到炊烟,唯有蛛网密布,沾着花蕊,沾着花香,沾着岁月的影子。
清溪岸,孤坐影。长发飘零,白如霜雪,披散在整个肩
,在风中摇曳成记忆的模样。他在这里不知坐了多久,也不知还要坐多久,只是那黯淡无光的双眸一直凝望流逝而过的清溪水,走过九幽黄泉,踏遍万世
回。槐花熟透,随风飘散在他凌
的鬓角发间。
她穿着一袭红色长裙,裙摆在风中飘摇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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