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最后一程（3/6）

空气回复静谧。

尼寇莱望着泰尔斯的眼则越来越冷。

马厩的雨棚下，陨星者和泰尔斯默默地对视着。

其他，无论星辰的随侍还是北地的护卫，都安静地等待着他们涉的结果。

气氛紧张。

直到尼寇莱嗤笑了一声，摇了摇。

随着他的笑容，几乎要到达冰点的空气仿佛温暖了不少。

“你知道，你得感谢里斯班伯爵，”尼寇莱淡淡地道：“即使你引来了伦，几乎毁掉了听政，但他看上去仍然相信你对龙霄城没有恶意。”

泰尔斯微微一怔。

里斯班？

陨星者继续道：“即使你还污蔑他，说他暗中勾连红巫和伦，出卖龙霄城。”

泰尔斯缓缓舒出一气：“是么。”

“还有，你还得感谢她，”尼寇莱叹了一气：

“我想，她也是里斯班相信你的理由之一。”

在泰尔斯挑起眉毛的瞬间，尼寇莱转过，看向另一个方向。

顺着他的眼，泰尔斯怔住了。

远处，在护卫和仆的陪同下，龙霄城大公正默默地站在西垂的阳光中，眼复杂地看着这边。

金色的光线洒满少的全身，让她看上去更加耀眼。

泰尔斯不由得叹息。

“她在等你，”尼寇莱转身远去，临走时，带着意的眼在他的身上绕了个来回：“道别时别太拖了，注意分寸。”

看着尼寇莱的背影，泰尔斯闭上眼睛，复杂的绪漫上心。

下一刻，他倏然睁眼，果断地迈出步子，走向大公。

塞尔玛表沉静，她也缓缓步上前来，金克丝官跟在她的身后。

王子和大公终于再次面对彼此。

泰尔斯挤出一个笑容，对官点点：“谢谢您了，金克丝士。”

但面对这句话背后隐藏的逐客含义，金克丝士却纹丝不动，依旧冷冷地盯着他，不言不语。

直到塞尔玛勉强地对她笑笑，点了点。

宫廷官几乎冻僵的脸色这才微微一动，她对大公行了一个标准的礼节，恭谨地转身离去。

“哪怕这个时候了，她还是看我不顺眼呢，”泰尔斯很不自然地挠挠：“真伤心。”

显然，他烂透了的开场白没能起到应有的效果。

塞尔玛依旧定定地盯着他，夹鼻眼镜后的莫名绪让泰尔斯颇为不安。

“所以，你这就要去黑沙领了？”

她问得很直接。

泰尔斯吐出一气，避开对方的视线，点了点：“是啊，早点适应。”

但此刻的塞尔玛似乎很坦然：“你也没有想到，是么？”

泰尔斯略带疑惑地抬起眼。

“我后来又想了想。”

“你说，要我选择最适合大公的那条路，你来解决剩下的问题。”

“查曼·伦，”只见大公一脸平静：“他应该就是你‘剩下的问题’的解决手段，也是最后，也是最坏的一张底牌，是吧。”

泰尔斯没有说话，他从鼻子里呼出一气，点了点。

大公的脸色有些黯然。

“如果一切顺利，如果我选择不那么倔强，选择罔顾你的生死，冷静地取得封臣的支持……”

“如果龙霄城能顺利地出兵，如果我们能结成对抗国王的同盟……”她的声音有些微的颤抖：“那你就不会去找伦，也不至于出卖伊恩，更不至于把自己卖给黑沙领了吧。”

塞尔玛似乎想要露出微笑，但却最终失败了。

“你知道，在你发言支持伦的那一刻，我有些不认识你了。”

泰尔斯欲言又止。

“所以，就像六年前那样，”大公转过，不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还是为了拯救我，你冒险走了最后一步。”

泰尔斯只能合上眼睛：“你不该那么固执的，塞尔玛，没必要为了一个质……”

“把自己置于众叛亲离的险境。”

大公倏然抬起，眼坚决，似乎想要争辩什么：“但你不是一个质，泰尔斯。”

“不管别怎么想……”

“至少在我的眼里，你不是。”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随即低下，声音里藏着说不出的难受：“对不起，泰尔斯。”

那一刻，泰尔斯从听政会议后一直沉闷不堪的心，突然略略地波动起来。

像是冬雪里的攀山旅，迎来了翻越坡顶后的一束阳光。

至少她是明白的。

她相信我。

一如既往。

“因为保护了我而向我道歉，”泰尔斯用力地吸了一气，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