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劫.1（4/5）

像是试探。

邶懿不答，而是停了手中的笔，微微侧看她一眼。

素以摒了气，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抿了抿唇，险些说出没事两个字。

邶懿见她不说话，便回了继续练着字。

“神君，为何总是练字？”为何总是每这个时辰？

剩下那句，素以还是没能问出，不过总算是道出了心的疑惑。

一颗期待的心却随着那漫长的宁静，渐渐落下去。

邶懿不曾回答她的问题，也不曾在回眸看她一眼，就好似她不从来过一般。

窗外透过的阳光，模糊了他身体的廓，那个瞬间，素以看明白了一些东西。

是距离。

她咬咬唇，奔出屋子去，却不曾瞧见正倚在书房门的祁修。

素以捡起被她扔在地上的扫把，认认真真的扫起了园子，祁修一直站在那里，看着她扫完地上的落叶，再没有像刚才那般盯着神君，呆呆想着什么。

生气？素以其实并未生气，神君他一向如此，只是在神君回眸那刻，她天真的以为神君会回答自己的问题。

素以盯着脚边的落叶堆，握着那杆长长的扫帚柄，缓缓蹲了下去。

原来他那一眼是在询问自己，何事，闯进了书房里去。

她不喜欢神君无视她，一点也不喜欢。虽然她知道神君似乎永远都是这幅模样，对她对旁都是这般。

可她下意识觉得，总有那样一天，会出现一个，她能让神君笑。她不知道那个会不会是自己，只是她害怕极了，怕那个终究不是她。

她该怎么做才能让神君对她温柔呢？又该做些什么才能让神君开心呢？

她不知道。

她在这里呆了几百年，也仅仅是远远的望着神君。其实，她并不是十分了解神君。

她总有一种预感，或许真正能让神君笑的那个并不是她，而那个就快要出现了。

到时候，神君就再也不可能是她的了！

素以捡一片落叶，放在眼前，刚好能遮住那一扇窗，也遮住了那个。

拿开，落眼中的便是神君俊美的容颜。

恍惚间，她仿佛又变成了神君窗外的那株仙，复一，仰望着那个出尘的男子。

她还记得，初有灵识那刻，睁开眼，见到的便是神君，白衣墨发，剑眉薄唇，细看过去，果真是左边嘴角微微勾起，只觉得以前在哪里似的。

素以知道，从那刻起就知道，她这个男子会是她的生命中很重要很重要的。

很多年以后，有问，值不值得，为了神君，那样一个遥不可及的。

她答，你永远不会知道，当你来到这世间，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他是那样熟悉，但又是那样陌生，你永远不会知道，那是怎样奇妙的感觉。光是这种感觉都足以叫她一辈子，难以忘怀。

素以回过神的时候，神君已然不在窗边，她望着那扇窗，发了许久的待呆。

祁修觉得，素以似乎变了，可她还是同以前一般，蹲在墙角，偷偷看着神君，还是想以前一般和未化型的仙聊着天，还是像以前一样发呆。

但他总觉得素以变了，又说不出是哪里变了。

就连神君也会偶尔看着她微挑眉。

素以只是觉得，她似乎该做些什么，她想要变成能让神君笑的那个，能让神君变得温和的那个。

“祁修”

祁修回过神时，原本蹲在墙角的已经窜到了跟前，那张脸，不过咫尺。

他斜靠在柱子上的身子不由直了直，拉开两的距离。

“做什么？”

“是明对吧？”

“什么明？”

“明司平仙君就不用再受仙君初礼，对吧？”

祁修瞥了她一眼。

“恩”

素以在天上，最熟悉的还是司平仙君。

可那时候的素以万万不曾想到，平里跟她嬉笑打闹的，会转了身去维护另一个，甚至比神君还绝。就因为，她是那个。

司平仙君前几由上仙升作仙君，规规矩矩受了几仙君初礼，明做的第一件事怕就是上门诉苦来了。

偶尔提起司平，才会瞧见这丫眼里闪着类似狡黠的光。

第二，邶懿醒来时，素以已经在门边蹲了很久，正欲上前。

素以听见脚步声便知是祁修，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三百年，再久点指不准还能听出更多东西。

“祁修，你要出去么？”

祁修不说话，看着她。

素以向后看了看，疑惑道：

“我挡着你路了么？”

说罢还特地往旁边挪了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