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母亲】(6)(4/8)

水中「哗哗」

而行,海面上起魔的波澜。

我禁不住想象,在远处,在那隐蔽的黑暗中,是否潜伏着不知名的神秘巨兽?宿舍里也是黑灯瞎火。

母亲拿着手电一通晃后,终于摸到了烛台——其实就是啤酒瓶上了根蜡

烛而已——火柴却怎么也划不着。

我接过去,这才发现母亲小手冰凉,肩膀都湿了大半。

毫无疑问,她是专门从家里赶来的。

也许是受了,火柴确实不好起火,我擦了一根又一根,开始焦躁不安。

母亲噗哧笑了出来,伸手说:「笨,还是我来吧。」

教职工宿舍楼新建不久,房间不大,好在配有独立卫生间。

母亲早年分配过住房,原则上不再配给宿舍,但打着小舅妈的名义好歹申请

下来一套。

平常两合用,也就睡睡午觉,晚上很少留宿。

小舅妈开火做饭那阵我来过几次,无奈消受不起她那湛厨艺,再也不敢贸

然踏进半步。

我胡抹把脸,洗洗脚就上了床。

卫生间响着轻微的水声,随着母亲的动作,不时会有一个巨大的黑影从眼前

掠过,戳到天花板上。

母亲出来时上身只剩一件红色文胸,我扫了一眼,立马别过了

其实背着光,也看不清什么,我只记得那光洁圆润的肩被烛光镀上了一层

青铜色,温暖却又让嗓子眼发痒。

见了我的反应,母亲啧啧一声,似是要嘲讽几句,却突然没了下文。

半晌她才上了床,已经穿了一件棉T恤。

床空间有限,挤一挤两还凑合。

我挺尸一般紧贴墙躺着,连呼吸都那么直挺挺的。

母亲在旁边坐下,一声不吭地盯着我看。

老天在上,那一分一秒就像在针尖上一样难捱。

在我几乎要忘记怎么呼吸的时候,她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小手紧拽我的肩膀

,连身下的床都在发抖。

这种金灿灿的笑令我至今难忘。

一时间,井的欢愉爬满光晕,再被烛光洒向房间的角角落落。

在我恼羞成怒的抗议下,母亲才停了下来——她几乎要断了气:「你,不用

,枕啊?」

「不用。」

我哼了一声。

「真不用?」

「真不用。」

说完,我也笑了起来。

「不用好,不用我可就舒服了。」

母亲大大咧咧地躺下,不再搭理我。

良久,她又弹了弹我的肚子:「就这么睡啊?」

我愣了愣才坐起来,去够脚的凉被,不想被母亲轻踢了一脚:「哎,

裤子不脱?」

/家.0m

/家ωωω.оm

/家.оm

我扭扫了一眼,母亲枕着双手,二郎腿高高翘起,满脸的戏谑。

老实说,是阔别已久的戏谑。

这段时间母亲也有了些轻微的变化,大概是和我一样,对某些既成事实的东

西不得不接受了吧。

「你个小孩还一本正经。我是你妈,你浑身上下我什么没见过,还怕我看?」

母亲晃着脚,声音松弛得像发酵的面

我这才发现她的半截裤腿都是湿的。

听着母亲的话,我心里突然冒出她那雪白身躯的图像——你浑身上下我什么

没见过。

我脱掉裤子,迅速钻进了凉被里。

母亲轻笑两声,起身吹灭了蜡烛。

我依旧直挺挺地躺着,但不用余光也知道,母亲正在脱裤子。

然后她进了卫生间,很快就又出来,在我身旁躺下。

母亲把凉被提到胸,扭脸问我:「冷不冷?」

我摇了摇

母亲呸了一声:「说话,黑灯瞎火谁看得见?」

我只好说不冷。

母亲又是两声轻笑,抬起脖子,把枕往我这边挪了挪。

我当然也不再客气。

母亲砸了砸嘴,幽幽地说:「要脸?」

轻盈的气流拂在脸上,湿温热,柔软香甜,我不由把身子挺得更直了。

至今无法想象那一晚是如何煎熬过去的。

我把自己绷得像块桉板上的咸鱼,甚至——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自己能

无限缩小,成一条直线,成一点。

可即便如此,恐怕也无法避免碰触到身旁的母亲。

那种光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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