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 上香（2/4）

得当，自己策马历天城，进侯府时，靖南侯就坐在这里。

也就是在那一，田无镜一夜白。

是是非非，谁对谁错，其实很多东西都较真不起来的，再复杂律令条文，也无法判尽这世上繁杂之事。

很多事，本就无法分对错，也分不出一个道理。

分来分去，大家还是根据自己上的这张椅子，所以，不要去顾及那些虚伪的庄严，就从自己下的椅子出发，一切的一切，也就清晰了。

“相公，我去上柱香。”

郑凡点点。

公主走灵堂上香。

郑凡则继续坐在那儿。

这一坐，就一直坐到夜。

期间，公主过来给郑伯爷披上一道披风后又安静地离去。

其实，

郑伯爷和杜鹃之间的关系，算不得多么好，最早时，也就是帮密谍司做过一些事见了几面，再之后，也是因为她和靖南侯的关系，郑凡厚着脸皮喊了几声“姐”。

坐在这儿，

为杜鹃追思哀悼这么久，对于郑凡而言，太矫了。

郑凡追思的是侯爷，

还记得在天断山脉里，侯爷向自己询问一些育婴的事。

那时，郑凡从侯爷身上感知到了味。

早年，

世都认为靖南侯是为了富贵荣华个的官位，才违背伦自灭满门，但等到靖南侯一场场大胜之后，世上很少有再说这类的话了。

因为很显然，为了个荣华富贵的话，自己造反当皇帝不行么？

东方四国，军中将领英杰无数，谁敢真的站出来说一声自己肯定比田无镜更会打仗？

再者，

田氏，

本就是大燕一等门阀。

“唉。”

郑凡摇了摇，

继续坐在那里。

今夜的月光，带着晕，铺陈下来，水银泻地。

郑凡侧了侧脸，看向身侧，仿佛可以看见和自己一样坐在这里的侯爷，发雪白。

“何必，又何苦呢？”

郑凡的脑袋微微低垂下去，

他，

睡着了。

……

历天城太守府，廖现坐在自己书房内，在其身前，坐着一众历天城的高官。

从颖都来的通报，比平里晚了一些。

最早的一封，肯定是直送京的，而其余各部之间的流，自然会滞后。

午后，平野伯已经了城。

黄昏时，颖都的事才传进历天太守府。

这时，

历天城招讨使小心翼翼道：

“平野伯，不会也是到咱们这里来平叛的吧？”

在座的大，

有想要笑，但却笑不出来。

因为他们忽然想到，可能颖都的同僚们，当时也是这般笑的。

大家只能面面相觑。

最后，

廖现开道；

“调动城外燕军大营一半城，剩下的兵马，分为两部，警惕晋军营；

命城外晋军营参将以上将领太守府，就说本官，要设宴犒劳他们。”

“是，大。”

“是，大。”

不管怎么样，总归是有备无患了。

廖现拿起鼻烟壶，吸了吸，摆摆手，道：

“都散了吧，各部各衙门，回去再好好整饬一下，不出事还好，一旦出事，谁的衙门出了事儿谁就拿官帽去负责。”

……

和历天城内外的调动和紧张不同的是，

这一夜，

郑伯爷虽说睡坐在门槛上，

但倒是一觉好眠。

醒来后，

伸了个懒腰。

这时，

瞎子正好从外面走进来。

“正好，一起吃早饭吧。”

早食很简单，确切地说，府邸内没生火，是从外面买来的现成的。

郑凡和瞎子两个面对面地坐着。

郑伯爷吃的是面，

瞎子吃的是粥，

面前还摆放着很多历天城的特色早点，很是丰富。

“主上，那三个浑门中属下审讯好了。”

“嗯。”

瞎子的审讯能力，郑凡是不意外的。

“他们确实是浑门中，浑门中，没有门派称谓，也没有祖庭的说法，因为他们做的，本就是见不得光的活计，所以不可能有明面上的山门，怕被寻仇。

他们的老巢，在曲贺城。”

“曲贺城的？”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