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头面（3/4）

仆们后面，则是坐在地上的孙瑛。

孙瑛身旁，站着面如死灰的孙良。

事，

他们已经知道了，

其实，

当燕军冲孙瑛府邸随即和叛逆厮杀的消息传递到孙家本宅时，事，一下子就清晰了。

原本被蒙在骨子里的孙有道和孙良父子俩，马上就明白过来，这一切的事，都源自于孙瑛。

这种事，

是孙瑛能的，也是他会的。

虽然之前没想到，但事儿发生后，再落实到他身上，并不会觉得太奇怪。

郑伯爷没有急着府，而是让麾下甲士先行进，将孙家上下的仆全都押解了出去。

随即，

郑伯爷从貔貅身上下来，站着。

这一站，就站了好一会儿。

孙家府邸的左右两侧牌匾，右侧是“公忠体国”，左侧是“月明镜”。

都是出自司徒雷的亲笔，“明镜”指的是孙有道经常劝诫司徒雷戒骄奢，亲百姓。

因为司徒雷生前留下了归附燕国的遗诏，所以，司徒雷的字，哪怕是在现在，也不算犯忌讳。

剑圣开道：

“字，很好看么？”

不好看的话，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驻足这么久？

郑凡摇摇，道：“等着你先进去。”

剑圣笑了笑，道：

“可以早说。”

郑伯爷摇摇，道：“我也要面子的。”

“行。”

剑圣迈步走孙府，郑伯爷紧随其后，再之后，则是野王。

而孙瑛和孙良，已经被一众甲士围住。

同时，孙宅内外，都被郑伯爷的亲兵卫给把守住。

孙有道本经手下汇报，说是在厅堂里坐着。

双腿残疾坐在地上的孙瑛，虽说有些狼狈，但在看见郑凡走进来时，眼里，却像是重新放出了光。

而其弟弟孙良，则跪伏在了地上。

没求饶，

因为孙良清楚，

这个时候，求饶，已经没了意义。

就算是要求饶，自己也没这个资格，得自己的爹来求。

“瑛仰慕平野伯爷许久了，今得见，果然英武非凡。”

每次听晋地男说“仰慕”“敬佩”“神往”这种词，郑伯爷心里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郑凡没理睬孙瑛，而是先看向跪伏在一旁的孙良，开道：

“本伯还以为，你们会把孙瑛给绑起来。”

来时路上，野王向郑凡详细介绍了孙家。

事儿，既然是野王发现的，也是他捅的，那么他在这件事上，自然就有着极大的发言权。

比如，野王认为，孙有道，并未参与这件事中。

因为以孙有道的影响力和谋划能力，不会仅仅在颖都冒出一团虚火那么简单。

毕竟那个老，曾在镇南关，帮司徒雷谋划，数次击败楚军；

且还曾帮助司徒雷，在其驾崩前，击退了苟莫离。

但，

怎么说呢，

在谋反这种质的事儿面前，

你想脱得了系，是很难的。

孙瑛笑道：

“伯爷，瑛本就是个残废之，一个手无缚之力的书生，绑不绑我，又有什么区别？

就是绑了，糊弄糊弄别尚可，在您面前，又有什么好糊弄的呢？”

“哟，话还挺多。”

“唉，事已至此，本想自裁了断，但又怕自己脆脆地死了，惹得伯爷不高兴，让伯爷觉得不痛快不尽兴了。

所以，

瑛就特意留着自己的这条命，给伯爷您来处置，伯爷您，顺顺气。”

“这么体贴？”

“应该的。”

“成，看你这么识趣的份儿上，你孙瑛的那几个孩子，本伯爷留他们一命。”

孙瑛似乎没料到郑凡这么好说话，

当下正准备拱手行礼，同时道：

“多谢平野………”

“男的自宫送宫中，的则充教坊司。”

“……”孙瑛。

郑凡叹了气，道：

“唉，本伯就是改不了这个心软的毛病啊。”

郑伯爷看向身侧的剑圣，

剑圣表平静，

无奈之下，

没得到回应和捧哏的郑伯爷只能扭再看向野王，

野王马上一拍手，

道：

“可不是嘛伯爷，您啊，就是菩萨心肠。”

孙瑛此时脸上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