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凡神女传(1-5)(11/18)

连夜逃走?

去那危机四伏的西山?

夕凌瑶看了看自己纤弱的手臂,否决了这个念

现在的自己,连一个强壮些的凡都未必能胜过,更别提妖狼与那个神秘的黑袍,那要么是寻死,要么是寻辱!

那就只能……依靠云舒了。

这个念一冒出来,夕凌瑶的自尊心便本能地开始抗拒。向一个凡求助?乞求她的庇护?

“不,不是乞求。” 她在心中对自己说,“是换。”

夕凌瑶的脑海中浮现出云舒那张温柔而充满忧愁的脸庞,以及她提及父亲时那份切的担忧。

,总是被这些名为“亲”的羁绊所束缚。

这既是她们的弱点,也是她们力量的来源。

而自己,身为上界神,哪怕神力不知所踪,眼界与知识也远非凡可比。

医术?

凡间的医术在你看来,不过是些辨识木、调理气血的粗浅法门。

在自己的潜意识里,还留有一些曾经的在这方面的记忆。

一个计划,在你混的脑海中逐渐清晰。

天,终于亮了。

第一缕晨曦穿过屋顶的缝隙,照亮了柴房里的尘埃。

夕凌瑶缓缓起身,身上胡披着的长裙滑落,露出里面那件被冷汗浸湿、紧贴着肌肤的丝质亵衣。

她沉默地看着它,然后拿起那件沾染了尘土的外裙,仔细地穿好,系上腰带,将所有曲线与春光都严严实实地遮盖起来。

夕凌瑶走到水缸边,用冰冷的水洗了把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镜面倒映出的,是一张略显苍白但依旧美得惊心动魄的脸。

你对着水中的自己,缓缓吸了一气,将所有的慌与羞怯都压回心底,重新换上了那副清冷而孤高的神

推开柴房的门,清晨的凉意扑面而来,神为之一振。

药庐的院子里,云舒正蹲在药圃边,认真地照料着一株药,她的侧脸在晨光下显得格外柔和。

听到开门声,她回过来,看到是你,脸上露出了一个温婉的笑容,但笑容里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担忧:“姑娘,你醒了?昨夜……睡得还好吗?”

她的眼神清澈而真诚,没有半分窥探与怀疑,这让夕凌瑶心中那点最后的戒备也悄然放下了几分,孤高的神在此时反而显得不和谊。

夕凌瑶走到她面前,微微颔首,语气平淡地开,仿佛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劳你挂心了。昨夜只是做了个噩梦,有些失态。”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云舒松了气的样子,她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我正准备熬药,姑娘可用过早饭了?我煮了些清粥。”

“不必。”你摇了摇,目光越过她,望向了那间紧闭的房门,“令尊的病,我想先看一看。”

云舒愣住了,有些不解地看着她:“姑娘也懂医理?”

“略知一二。”回答充满了神式的矜持与傲慢,“我所修习的法门,于探查生灵气机一道,有几分独到之处。或许,能看出些寻常医者看不出的东西。”

夕凌瑶的话语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让云舒有些将信将疑。

但看着那双清冷如星辰般的眼眸,她鬼使神差地点了点,为她父亲的病抓住任何一丝可能的希望。

“那……那就有劳姑娘了。”她轻声说着,领着夕凌瑶穿过庭院,来到了那间弥漫着浓重药味的房间。

房间内的光线很暗,厚重的窗帘遮住了大部分阳光,空气中混杂着药味、汗味和一种……生命力正在流逝的腐朽气息。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躺在床上,双目紧闭,呼吸微弱得仿佛随时都会断绝。

他的面色灰败,嘴唇裂,整个瘦得只剩下一把骨

云舒走到床边,为父亲掖了掖被角,眼中满是痛惜。

夕凌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走到床的另一侧。

没有去看那些瓶瓶罐罐的汤药,也没有去问之前的病,只是伸出了那只纤秀白皙、仿佛不沾凡尘的手。

“失礼了。”

夕凌瑶轻声说了一句,然后将两根晶莹如玉的手指,轻轻搭在了老那枯瘦如树皮般的手腕上。

在她的指尖与老的皮肤接触的瞬间,闭上了眼睛。

她没有去感受那微弱的脉搏,而是将一丝微不可查的神念,顺着指尖,小心翼翼地探了他的体内。

在她的“视界”中,老的身体不再是血之躯,而是一片即将涸的、浑浊的池塘。

他自身那代表生命力的“气”,如同稀薄的雾气,在池塘上空飘,随时都会消散。

而在池塘的底部,她“看”到了。

那是一团……黑色的、如同活物般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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