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色往日(14-20)(3/11)

问。

“我难道要一辈子都关在这里?”

卡米乌斯正在切牛的刀一顿,眼神却没有闪躲。那一瞬,他似乎也在寻找合适的措辞。

片刻沉默后,他说,“不会。”

“我不想让你觉得被困住。”他侧过脸,仿佛在细细思量,又转回目光定定望向她,“但现在还不能离开。等到时机合适,我会带你出去。”

“时机合适?”

沙维莉亚低声重复,带着一丝冷意。

“霍普小姐,”卡米乌斯看她,“你以为是帝国准许我看护你的吗?”

“在外面,霍普小姐你,可是通缉犯,”他的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请也不要怀有收信的想法。”

“你看我的信了?”

她的眼睛恨死了他。卡米乌斯的心中升起一酸涩的绪,眼睛不再看她,“没有。而且信在兵卫护送下也顺利递。”

他没有多说,但沙维莉亚也知道,霍普家族此刻没有上报图兰王她的下落,已经是最好的安排。

失望像冷般从心底漫上来。她曾经无数次告诉自己,父亲宠她、教导她,甚至在全族面前宣告她是继承——那样的父亲不可能弃她不顾。可现在,连一封回应都没有,哪怕是“收悉”。

沙维莉亚低下,睫毛垂落,掩去眼底那一瞬的湿意。叉子被她攥得发白,动作僵硬。

餐桌另一端,卡米乌斯静静看着她,手指在刀柄上轻敲,眼神暗了暗。她肩膀微微发抖的细节没能逃过他的目光。

片刻后,他缓缓开,语气压低了几分:“霍普小姐,我这里有你要的答案。”

他隐忍太久,而他也明白,沙维莉亚理应成长。

跟随卡米乌斯来到他的藏书馆,她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高耸的穹顶上绘着暗色壁画,灯火自吊灯垂下,光线在镀金的立柱与扶梯上折,冷静而恢宏。四面墙壁皆是书架,从地面一直延展至几层楼的高度,密密匝匝的书卷像森林般层迭,陈旧的皮革与墨香混合,带着百年积淀的味道。

中央是一张巨大的长桌,色的木质泛着暗沉光泽,桌面上随意散落着未合上的书卷与纸页,仿佛主在此地沉浸太久,以至于忘了收拾。

沙维莉亚不由屏住呼吸,眼前的规模像是将一个时代的智慧都吞纳进来。

卡米乌斯走在前方,脚步声在空旷空间里回响。他随手推开一扇梯架,目光并未在任何一本书上停留。唇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声音淡淡落下:“霍普小姐,你可以随意借阅。”

宽大的手掌抚过封尘的架子,最终抽出一本厚重的册子。封皮泛着黑的纹理,书脊上刻着古老的语言。

“这是启兰家族的族谱。”他将沉甸甸的皮册放置在长桌上,引起光线中灰尘的颤动。

见面前的没有动,他提示道,“我是最近一代启兰,在最后面。每一位启兰都有对应的画像,哪怕是夭折的婴儿

,也记录在册。”

卡米乌斯的暗示不得不让沙维莉亚的目光凝在那本厚重的族谱上。

她明白自己已经猜到了。从那句“不可或缺”,从僻远的房间与回闪的记忆,从望向卡米乌斯那双紫色眼睛时诡异的熟悉感……甚至今天还未收到来信的自己。

可她不想要这个答案。

“你在犹豫。”

卡米乌斯的声音极轻,像怕惊扰到她,又像是早已知晓她的挣扎。

沙维莉亚缓缓抬起眼,看见他安静立在书桌另一端,长身影子被烛火拉长,落在书册之上。与往常冷峻的神不同,此刻他的眼眸处似有微光闪动,仿佛在等她看向自己,那里面藏着几分克制不住的渴望,像是等待一场迟来的确认。

他没有迫,却也没有退开。

“妹妹,欢迎回家。”

*

天色灰白,太阳仿佛被尘土蒙住,只能投下一层死气沉沉的光。村落沿着山脚铺展开来,屋舍残,墙壁斑驳剥落,屋檐的瓦片咔哒作响,随时都可能掉落。街道泥泞不堪,积水里浮着稻和腐烂的果皮,带着酸臭。

们在井边拎水,神色麻木;孩童们蹲在墙角啃着硬得咬不动的粮,眼睛却空,像是见惯了困苦。行寥寥,每一个路过的身影都低着,急促而谨慎。

尾宁思走在这样的白昼里,背影却挺得笔直。

他没有多余的财物,靴底已经开裂,走一步就能听见皮革发出的闷响。喉咙早被渴意灼烧,可仍然咽下粗粝的面包,不让自己停下。

自从那夜分别,他从未真正安下心。理智告诉他,沙维莉亚不会轻易向那个,可身体的每一寸血都在叫嚣,让他去见她、去把她抢回来。

唯一能让沙维莉亚回到他身边的办法,蔷薇之心,唯一一把能杀死血族的枪。

共鸣正在缓慢而坚定地提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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