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空下的奏鸣曲(下)（6/21）

台表现力很强，带动着现场气氛。鼓手和键盘手也全力投。但楚亦心的目光，却不自觉地被站在舞台稍后位置的贝斯手吸引。

那是一个生。中打扮，削瘦高挑，穿着简单的黑色 恤和牛仔裤，短发利落，侧脸线条清晰甚至有些锋利。她低着，专注地拨动着贝斯弦，姿态随意却带着一种内敛的力量感。舞台灯光偶尔扫过她的手臂，能看到清晰的纹身图案。

一段间奏，她抬起，目光扫向台下。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带着些许倦怠和不羁，仿佛对周遭的热闹毫不在意，但瞳孔处却又像藏着一个幽的漩涡，能轻易将的注意力吸进去。她的眼神冷漠，甚至

有些疏离，与舞台上热烈的氛围形成奇特的反差。

楚亦心的心莫名地漏跳了一拍。那是一种她从未接触过的类型，危险，神秘，却又散发着一种致命的吸引力。生的贝斯线低沉而稳定，是乐队律动的基石，偶尔与主音吉他织出华丽的段落，技巧娴熟。

演出结束，秦屿满大汗地跳下台找到楚亦心，笑容爽朗：“怎么样？没骗你吧？”

楚亦心点点，真诚地说：“很彩。”她的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正在默默收拾贝斯的那个生。

秦屿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笑了笑：“哦，那是我们贝斯手，程诺。狠话不多，帅吧？”他扬声喊道，“程诺！过来一下，介绍个朋友认识！”

程诺闻声抬起，目光淡淡地扫过来，在楚亦心脸上停留了一瞬，点了点，算是打过招呼，并没有走过来的意思，继续低整理效果器线。她的冷漠并非针对谁，更像是一种常态。

从那以后，楚亦心去看逆光乐队演出的次数莫名多了起来。她总是坐在那个不起眼的角落，点一杯几乎不喝的饮料，安静地听完整场。她告诉自己，是因为喜欢他们的音乐，或者只是需要一个离开宿舍和图书馆的借。

但她的目光，总会不由自主地追随程诺。看她调试设备时微微蹙起的眉，看她弹奏时沉浸的侧脸，看她偶尔在台上与秦屿换一个默契的眼神，看她演出结束后独自靠在后台角落点一支烟，烟雾缭绕中那双漩涡般的眼睛更加迷离。　　程诺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个总是独坐一隅、安静得与酒吧氛围格格不的漂亮孩。有时，楚亦心能感觉到那道冷淡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但当她望回去时，程诺又会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没有任何表示。

这种无声的、若有似无的注视，像一根细细的丝线，缠绕在楚亦心心。她感到一种微妙的“来电”感，源于程诺身上那种独特的、混合着颓废、才华和神秘的气质，这与苏晚那种艺术家的致和掌控感完全不同。但程诺的毫无主动，也让她望而却步。她的格和过往的经历，都决定了她绝不可能是主动迈出第一步的那个。

时间在一次次演出中流逝。逆光乐队在“回声”积累了不少气，甚至吸引了一些小型音乐节主办方的注意。一个难得的机会降临——一场颇具影响力的本地音乐节，有一个替补乐队的名额。

秦屿和他的队友们全力以赴，争取到了这个机会。这对他们来说，可能是通往更大舞台的关键一步。演出前一周，乐队气氛既兴奋又紧张，排练强度大

大增加。

音乐节当天，后台一片忙。楚亦心作为被邀请的朋友，也在后台帮忙做些琐事。她能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紧张和期待。程诺依旧话不多，但检查设备的表比平时更加专注。

然而，意外总是在最不经意间发生。临上场前半小时，秦屿在调试效果器时，不小心被地上杂的线缆绊倒，重重摔在地上，右手手腕瞬间肿起老高，剧痛让他脸色煞白。

初步判断可能是严重扭伤，甚至不排除骨裂，绝对无法进行演奏。消息如同晴天霹雳，瞬间击垮了所有。几个月的努力，梦寐以求的机会，眼看就要在开场前化为泡影。绝望和沮丧笼罩了整个休息室。

一片死寂中，秦屿抱着受伤的手腕，痛苦地闭上眼睛。鼓手烦躁地踹了一脚旁边的箱子。键盘手孩急得眼圈发红。程诺靠在墙边，面无表，但紧抿的嘴唇和捏紧的拳泄露了她的绪。

楚亦心看着这一切，心脏也揪紧了。她看着那把被冷落在一旁的、秦屿的备用吉他，一个疯狂又大胆的念毫无预兆地冒了出来。她学过那些曲子，在无数个独自一的午后，她反复练习过逆光乐队几首代表作的吉他谱，那些旋律和指法早已刻肌记忆。

她的心跳得飞快，手心冒汗。这不是她习惯的场合，不是她擅长应对的局面。但看着秦屿痛苦的脸和整个乐队的绝望，一种莫名的冲动驱使着她。

她吸一气，走上前，声音很轻，却足以让死寂的休息室每个都听见：“…那些歌…我…我大概能弹。”

所有都愣住了，目光齐刷刷地投向这个一直安静得像个背景板的孩。　　秦屿猛地睁开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你说什么？”

楚亦心强迫自己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