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36-44)（15/20）

室内光线下，也绽放出摄心魄的光芒。

脑海中，不由自主地，闪过榕雁山庄牌桌上，艾明羽计算筹码时，专注明亮的双眼；还有和脉室里，她在自己指下动时，眼中潋滟的水光与迷离的神采。

“这个颜色，” 他顿了顿，似乎在寻找一个最贴切的词，“……很有生命力。”

不是俗艳，不是妖冶，是蓬勃的、顽强的、绝不服输的生命力。

像她。

沈昭华和vnn顺着他的手指望去，目光都落在那颗红宝石上。

“红宝石？” 沈昭华略感意外，她以为按照儿子的格，会选更清冷一些的颜色，比如蓝宝石，或者钻石。不过，她很快便释然，眼中漾开笑意，“热，奔放，充满活力，像一团火。看来，是个很明艳的孩子。”

她将“生命力”，解读成了她所理解的“热”。

vnn也适时地拿起那颗红宝石，放在掌心，对着光线转动，“这颗缅甸无烧鸽血红，确实极品。红色，代表着与激，沈先生好眼光。”

沈昭华见儿子选定，自然尊重他的眼光，立刻拍板，“好，就这颗红宝石。vnn，设计成项链，款式简洁大气一些，不要太繁复，重点要突出这颗主石的美。”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我下周就要回罗马了，时间可能来不及。等做好了，你直接联系阿翯，送到他的地址就好。”

vnn点应下，“没问题，沈士。我会根据这颗宝石的特质，先出几版设计图，尽快给沈先生过目确认。”

（四十三）思念

从梵石阁出来，整个周末都被安排得满满当当。

周上午，他又载着沈昭华，去拜访了两当年的小提琴恩师。

那位满银发的乐坛名宿，住在城郊一处清幽的院落。老听了沈翯随手拉的一段约克·鲍恩，满眼都是惋惜，拉着他的手，长吁短叹：“小翯，你这样的天赋，这样好的乐感，不去拉琴，实在是太可惜了！”

沈昭华坐在一旁，也是一脸的恨铁不成钢，跟着老师一起数落。

沈翯

安静地听着，唇边始终挂的笑意，承受着来自母亲和恩师两面夹击的之谴责。

他无法解释，也不想解释，驱使他走向另一条路的，究竟是什么。那些植于骨血的执念，外理解不了。

直到周下午，送走最后一波访客，陪母亲用过简单的下午茶，将她安顿好，沈翯才终于得以脱身，回到自己在渚园二楼的房间。

房间的陈设极其简洁，色调以黑白灰为主，线条冷硬，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与主宅其他地方的繁复华丽，形成鲜明对比。

这里，是他在这栋承载了太多复杂记忆的宅子里，唯一能感到自在的角落。

他脱下外套，随手搭在椅背上，走到落地窗前，推开一扇窗。

午后的风带着些微凉意，卷着庭院里地的清新气息，吹散了满室的沉闷。

持续两的应酬，让他感到些许疲惫。身体放松下来的瞬间，被强行压制在意识处的念，便不受控制地浮了上来。

艾明羽。

她的脸，她的声音，她的身体，霸道地，占据了他的全部思绪。

每一个画面，每一个细节，都像被慢镜无限放大，反复播放。

想见她。

近乎疼痛的渴望像藤蔓一样，在心底疯狂滋生、缠绕，勒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觉得自己怕是真的病了，竟一也离不得这个。

仅仅分开不到四十八小时，思念就已泛滥成灾。身体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空了一块，只有见到她，抱住她，将她完完全全地占有，才能填满那份空虚。

沈翯拿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划动，点开那个置顶的对话框。空白的输栏，像一个黑，吸附着他所有的焦躁。

他飞快地输一行字：

“周末在忙？”

发送出去的瞬间，心跳莫名地快了几分。

他盯着屏幕，等待着。

时间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手机安静地躺在掌心，变成一块冰冷的石。

沈翯的眉心，不自觉地拧了起来。她没空？还是……杨裕田在她身边？

就在他几乎要按捺不住，准备直接拨电话过去时，屏幕亮了，一条新消息跳了出来。

“回老宅了，陪陪我妈。”

短短八个字，却让沈翯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下来。

他不由自主地弯了弯唇角，连来紧绷的面部线条，也随之柔和下来。一种奇妙的、近乎幼稚的满足

感，油然而生——她和自己一样，都在履行着作为子的责任。

仿佛冥冥之中，两之间，又多了一重隐秘的联结。

手指在键盘上快速地敲击，几乎没有停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