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湾往事(21-30)（13/15）

的身上时，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凝固了。

“这……这是咋了？” 作为一个医生，兰姐一眼就看出了惠芳身上那些伤，不是摔的，而是被打的。

“兰姐，你快给瞅瞅！” 二狗把惠芳往前推了一把，语气里满是焦急和愤慨，“我刚才在村后那果园里，瞅见这大妹子一个在那儿哭，脸上、眼睛上，全是伤！她说……她是被自家男给打的！”

兰姐一听，眉立刻就紧紧地皱了起来。

她看着惠芳那副惨不忍睹的样子，和那双充满了恐惧与羞耻的眼睛，心里，瞬间就涌起了一同为的同和心疼。

“快，快进来！” 她没有多问，赶紧侧过身，把两让进了屋里那间小小的诊室。

她让惠芳在长凳上坐下，然后，拿出药箱，开始仔仔细－细地为她检查伤。

“这下手也太狠了……” 兰姐一边用蘸着碘伏的棉签，小心翼翼地为惠芳嘴角的伤消毒，一边心疼地说道，“这眼睛肿成这样，万一伤到里面，可是大事！还有这脸，都皮了，这几天可千万不能沾水，不然留了疤，可就麻烦了。”

她的声音很温柔，动作也很轻柔，像是在呵护一件易碎的瓷器。惠芳那颗一直紧绷着的心，在这样温柔的对待下，也慢慢地放松了下来。

二狗就在旁边站着，看着兰姐专注地为惠芳处理伤，他那双攥得紧紧的拳，就一直没松开过。

“兰姐，” 他闷声闷气地开了，“那畜生，不光打她，还打她爹！就为了她出去借钱还赌债！你说，这天底下，咋还有这么不是东西的男！”

兰姐听了，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她叹了气，幽幽地说道：“这世上的苦命，多着呢。有的，是命苦；有的，是眼瞎，嫁错了。”

她的话，像一根针，轻轻地扎在了惠芳的心上。惠芳的眼圈一红，眼泪又差点掉下来。

等处理完所有细小的伤，兰姐又从药柜里，拿出几包药，递给惠芳。

“这个，拿回去，一天两次，用热毛巾敷眼睛，能活血化瘀，消肿快。” 她嘱咐道，“这几天，吃点清淡的，别吃那些发物。”

“……谢谢……谢谢大姐。” 惠芳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感激。

“客气啥。” 兰姐笑了笑，然后，她看着惠芳，试探地问道，“听二狗说，你是隔壁张家屯，张老实家的闺？”

“……嗯。” 惠芳点了点。

“哎呀，那咱还是亲戚呢！” 兰姐的脸上，露出了亲切的笑容，“我娘家，跟你娘家，是一个太爷的！论起来，你还得管我叫声表姐呢！”

有了这层亲戚关系，气氛，瞬间就缓和了不少。

惠芳也终于不再那么拘谨了。

“二狗兄弟，还有……表姐，” 她站起身，冲两地鞠了一躬，“今天这事儿……真是太谢谢你们了。要不是你们，我……”

“行了行了，都是自家，说这些就外道了。” 兰姐赶紧扶住她，“你这伤，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好的。你就在家好好养着，别再寻那些傻念了。”

二狗也在旁边，瓮声瓮气地说道：“对！惠芳姐，你有啥事，就言语一声！俺们村离得近，有啥需要搭把手的，我跑一趟就到了！”

他看着惠芳，忽然想起了什么，挠了挠，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了，惠芳姐，我……我正好也有个事儿，想请教请教你。”

“啥事？”

“俺……俺想把村后那片荒果园给包下来。” 二狗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可俺……俺就小学毕业，大字不识一筐。那些果树，啥时候剪枝，啥时候打药，咋防虫，俺是一窍不通。刚才在果园里，俺瞅见你是个文化……就想问问，你……你懂这些不？”

他这话，问得又憨又直接。

惠芳听了，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一个无奈的苦笑：“二狗兄弟，你可真是问错了。我是教语文的，又不是教生物的。这苹果树咋种，我……我还真不懂。”

二狗的脸上，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就在这时，旁边的兰姐，眼睛却猛地一亮。

她像是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她拉着惠芳的手，笑着说道：

“惠芳啊，你是不懂。可是，你会看书，会查资料啊！” 她指了指诊室角落里那个书架，“你瞅瞅，我这儿，有几本早年间的《农业科技》，上面就有讲怎么种果树的！你是个老师，看这些，肯定比二狗这个睁眼瞎强一百倍！”

她又转，对二狗说道：“二狗，你看这样行不行？惠芳姐这些天，反正也在家养伤，闲着也是闲着。你就把这些书拿过去，让她帮你瞅瞅，把里那些有用的道道儿，给你划出来，再讲给你听。这不比你自己瞎

琢磨强？”

她最后，又看着惠芳，用一种不容拒绝的、带着点“命令”的气，说道：“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