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武猎艳录(第一卷 1)(2/6)

人齿冷。

“渤海王刘悝谋逆,奉旨,阖族弃市!”一个领头宦官趾高气扬地宣告,声音里透着残忍的快意。

渤海王刘悝?先帝亲弟!我心头剧震,一股寒意从脊椎直冲头顶。谋逆?何等荒谬!不过是王甫、曹节这些阉竖清除异己

的惯用伎俩!看着那些被拖向刑场、面如死灰的宗室贵胄,看着他们眼中孩童懵懂的恐惧和妇人绝望的泪水,我攥着缰绳的手背青筋暴起,指甲深深入掌心。这就是我大汉的雒阳?这就是我立志要匡扶的朝堂?金碧辉煌的宫阙之下,流淌的竟是如此肮脏腥臭的血!

“嗬…嗬…” 一个白发老翁踉跄跌倒,枷锁砸地,发出刺耳的声响。旁边一名缇骑狞笑着扬起鞭子,眼看就要落下。

“住手!”一声断喝自我喉中迸出,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乌骓马受惊,前蹄扬起,长嘶震耳。那缇骑的鞭子顿在半空,连同周围所有目光,齐刷刷射向巷口阴影中的我。惊疑、审视、还有一丝被冒犯的阴鸷。

头的宦官眯起细长的眼,上下打量着我这风尘仆仆的外乡人,嘴角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弧度:“哪来的狂徒?敢阻王常侍法驾?活腻了不成?”他尖细的嗓音像钝刀刮过骨头

深吸一口凛冽的寒气,压下翻腾的杀意,在马上略一拱手,声音沉冷如铁:“谯县曹操,蒙桥太尉举为孝廉,初入京师。见老弱踉跄,一时情急,惊扰常侍,还望海涵。” “桥玄”二字,被我刻意咬得清晰。

那宦官听到“桥玄”名号,眼中阴鸷稍敛,但倨傲不减,冷哼一声:“哼,原来是桥太尉举荐的孝廉郎。年轻人,雒阳城的水,深着呢。管好你的嘴,还有…你的手!走!”他不再看我,尖声催促队伍。鞭子终究没再落下,但那老翁也被粗暴地拖拽而起,留下一道更长的血痕。车驾与囚队在压抑的死寂中继续前行,唯有铁链拖地的哗啦声,如同地狱的丧钟,一下下敲在人心上。

夕阳如血,将巍峨的南宫门阙染成一片凄厉的暗红。我驻马朱雀阙前,望着那象征着至高皇权的巨大门楼,白日里那囚徒颈上枷锁的沉重、孩童眼中凝固的恐惧、宦官脸上那令人作呕的得意,还有那弥漫不散的血腥与熏香混合的怪味,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啃噬着我的心脏。

“此间宫阙…” 我低声呢喃,声音被寒风撕碎。一股比洛水更刺骨的寒意,混杂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灼烧肺腑的野望,在胸中疯狂滋长。这金玉其外的煌煌帝都,内里早已是蛆虫横行的腐肉。桥公的“慎之”言犹在耳,但此刻,我只觉一股暴戾之气直冲顶门。慎?在这虎狼之地,唯有权柄与力量,才是活命、才是主宰的法则!我要撕开这层虚伪的锦绣,我要…染指这至高的权色!

“当染吾色!” 最后四字,如同从牙缝中挤出的铁屑,带着血腥的决绝。指甲深深入掌心,刺痛传来

,却远不及心头那团烈火的万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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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风雪更急。我按着驿丞的指点,策马出了雒阳南门,沿着覆满薄雪的官道行了约莫半个时辰,才在洛水一处荒僻河湾旁,寻到那处破败的官驿。几间土坯房在风雪中瑟缩,门前一盏气死风灯昏黄摇曳,仿佛随时会被寒风掐灭。驿卒是个佝偻的老吏,须发皆白,脸上沟壑纵横,堆着世故又卑微的笑,将我迎入唯一一间还算完整的厢房。

“曹孝廉受累了,受累了!这雒阳城里的驿馆,早被那些个…咳,贵人们塞满了,只能委屈您在这城外将就一宿。”老吏一边哈着腰解释,一边麻利地拨弄着屋内一个呛人的炭盆,试图驱散那刺骨的阴冷。土炕冰凉,墙角结着蛛网,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劣质炭火的烟气。

“无妨。”我解下大氅,随手扔在炕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目光扫过这陋室,白日里朱雀阙前的滔天怒火与野望,此刻被这现实的破败与寒冷一激,反而沉淀下来,化作一种更沉郁、更尖锐的东西,在胸中左冲右突,亟待宣泄。案上有一壶劣酒,我抓过来,拔掉塞子,仰头灌了一大口。辛辣的液体如同火线滚入喉中,灼烧着冰冷的脏腑,却压不住那股邪火。

老吏察言观色,浑浊的老眼在我年轻却紧绷的脸上转了几圈,又瞥了一眼我腰间佩剑,脸上那卑微的笑容里,忽然掺进一丝心照不宣的暧昧。他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带着浓重的市井气:“孝廉郎初来乍到,白日里又受了惊,这长夜漫漫,天寒地冻的…可需寻个暖脚的,解解乏气,驱驱晦气?”

我握着酒壶的手一顿,抬眼看他,目光锐利如刀。发布页地址(ww*W.4v4*v4v.us)老吏被我看得心头一凛,腰弯得更低,却仍陪着笑:“小老儿不敢欺瞒,这驿馆虽破,却也…咳咳,备着些‘官中’的体己。都是干人儿,懂规矩,知冷暖。” 他特意加重了“官中”二字,手指隐晦地朝雒阳城方向指了指。

妓?王甫、曹节那些阉狗爪牙掌控下的玩物?白日里那奢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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