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在上(1-10)(10/15)

一一揪出,连敲带打,拔除了好几个与他往来密切的官员。

这一月间的明枪暗箭,早已将两人推至水火不容之境。

此刻她屈尊降贵前来,无异于黄鼠狼给鸡拜年。

不安好心。

赵启有意修复二人关系,言语间极尽调和。

正说到“望沈卿安心静养,朝中诸事暂不必忧心”时,一名内侍步履匆匆地进来,附耳低语几句。

赵启眉头微蹙,显是宫中出了要紧事,不得不立刻回宫处理。

“沈卿好生休养。”赵启起身,又特意对赵珏道,“皇姐,朕有急务需回宫处置,你……不妨再坐坐。”他眼神恳切,寄望于这“独处”能带来一丝转机。

赵珏微微颔首,姿态优雅:“陛下政务要紧,孤自当再留片刻。”

赵启匆匆离去。

行至回廊转角,一个端着药碗的妙龄少女正巧迎面走来。

她步履轻盈却略显急促,显然是赶着送药。

正是崔心兰。

这两日她衣不解带地在沈复榻前照料,煎药喂药事事亲为。

沈复虽几次婉拒,言明有下人在,不必她如此辛苦,但崔心兰只是温婉一笑,道是应尽之谊。

她一颗心系在沈复身上,见他病容憔悴,恨不能以身相代,这点照料算得了什么?

此刻她刚在小厨房亲自盯着火候熬好了药,正小心翼翼地端来。

她步履有些急,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惊呼声中,人也向前扑倒,药碗脱手飞出!

电光火石间,赵启下意识伸手一扶,稳稳托住了少女的手臂和险些倾覆的药碗。

药汁泼溅了些许在他袖口,留下深褐色的印记。

崔心兰惊魂未定,站稳后立刻后退半步

,拉开距离,垂首敛衽行了一个极为标准的万福礼。

“多谢公子援手!心兰失仪,冲撞了贵客,万望海涵。”

她脸颊飞红,并非全然是羞涩,更多是因在外男面前失仪而生的懊恼与窘迫,声音带着世家闺秀特有的清柔婉转。

赵启亦是一怔。

女约莫十六七岁年纪,容颜清丽,眉眼干净得如同初春的溪水,不染半点尘埃。

与宫中那些或艳丽、或端庄、或工于心计的女子截然不同,她身上有种未经雕琢的天然纯稚,更与他素来欣赏的长姐那种浓墨重彩的张扬之美迥异,却像一缕清新的风,猝不及防地吹皱了他心底一池春水。

那瞬间的悸动,对她心中已存了印象。

他温声道:“姑娘不必多礼,小心脚下。”

目光在她清丽温婉的脸上流连片刻,念及还有要事,便匆匆离去。

内室之中。

随着皇帝的离开,那层薄薄的温情面纱瞬间被撕扯殆尽。

空气仿佛凝固,沉甸甸地压下来。

赵珏施施然在方才皇帝坐过的梨花木椅上坐下,指尖漫不经心地在光滑的桌面上轻轻敲击。

哒……哒……哒……

声音不疾不徐,却像鼓点般敲在人心上,每一下都带着无形的压迫感。

她不再掩饰,目光直直落在沈复苍白的脸上。

沈复亦沉默着,背脊挺直地靠在床头,眼神沉静无波。

良久,是沈复先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

他声音因风寒而微哑,却异常清晰坚定,开门见山:

“请殿下归还臣的玉佩。”

那夜在聚文阁,他强行抽身离去时心绪激荡,事后才惊觉腰间玉佩遗失。

他曾返回寻找,却遍寻不见。唯一的可能,便是落在了这位殿下手中。

赵珏敲击桌面的指尖倏然停住。

她抬眸,眸中满是戏谑:“哦?沈大人丢了东西,不问府中下人,不问巡夜侍卫,开口便向孤讨要?”

“怎么,孤看起来,像是会捡拾他人失物之人?”

她顿了顿,“就算是孤捡到了,那也是孤的东西。”

沈复喉结滚动了一下,压下翻涌的气血。

很显然,那玉佩就在她手中。

“殿下说笑了。臣无意冒犯。只是此玉是我母亲生前最爱之物,意义非凡。若殿下偶然拾得,恳请赐还,臣感激不尽。”他咬重了“偶

然拾得”和“感激不尽”,语气恭敬,眼神却寸步不让。

“意义非凡?”

赵珏轻笑出声,那笑声在寂静的室内显得格外刺耳,“既是如此要紧之物,沈大人那夜怎地……走得那般匆忙,连它掉落都未曾察觉?”

她的话语如同毒刺,精准地扎向那夜的难堪。

人目光在空中激烈碰撞,唇枪舌剑,互不相让。

沈复的冷静自持在赵珏刻意的挑衅下濒临瓦解。

赵珏则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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