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起余波(烽火烟波楼第二部)(70-72)(5/17)

了。

久战之师,自不该有常人的悲悯,可“乌魂”却是他当年从孤城里带出来的,五千残兵奔袭漠北,阵斩慕容先,得以“神兵”之名,本想着带他们回京得享荣华,可这些年来战乱不停,皇城双王之乱,金陵守备一战,宁州大捷,江南大败,再到如今这一战,五千神兵所剩不过五百,这一路,他问心无愧,可到底是无颜面对死去的乌魂兄弟。

“喝一杯?”

身侧忽然响起剑无暇的声音,一贯冷言少语的她竟是主动上前,吕松稍一恍惚,手上便多了一只装满了的酒壶。

“苦儿……师傅……”吕松下意识的呼喊这个

曾经的名号,可一念起“苦儿”,他心中又是一酸。

“修剑之人,不该如此多愁善感,”剑无暇同样提着一壶酒坐下,较之多年少了几分清冷,多了几分洒脱。

“若论罪孽,我念隐门七十余弟子皆因我而受辱,若是只想着过往,那此生还有什么好活。”

吕松淡然一笑:“前辈说得是,不过吕某也并非多愁善感之人,不过是大战之前,缅怀一下死难的兄弟们。”

“待此战功成,他们便是忠烈之士,家族荣享,福泽后世,若此战落败,他们便是反贼逆臣,株连九族,泉下难安,你与其在此缅怀,不如多去想想,如何应对这最后一战。”

吕松猛灌了口酒,轻声道:“千机门主不是已有了安排吗?”

剑无暇微微闭目,良久才道:“阵法与偃术确能让她难以施展,但我觉得,要剿灭此魔,终究不能依赖于此。”

吕松并未应声,他当然知道将希望完全寄托在千机无尘的偃术与阵法上确是有些被动,可他也感受过吕倾墨那深不可测的实力,即便是他三人联手也并无胜算。

“今日见你在战阵之中与怒惊涛对敌,所施剑法确是与我同为一脉,但却因传承沿袭与男女之别,你我剑法却又有些差异,那时我便在想,若是我二人练出一套剑阵来,或有一番变数。”

“剑阵?”吕松豁然站起,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这便从身上掏出一本小册,稍一翻开,便是一篇书有“剑阵”名目的功法。

“这是?”剑无暇有些懵了,她本也只是稍有感悟,想着与吕松自行钻研,看能不能练出一套合击阵法,谁能想到,吕松身上竟还有如此功法。

“这是烟波楼的素月前辈临行前赠予我的,册子里大多是治国之策,却不成想还夹着这一篇,我前几日翻到这还有些不解其意,如今想来,或许她对这中原局势早有预算。”

“让我看看,”剑无暇接过小册,细心品读着其中文字,只前几句,便已让她陷入沉思之中。

“烟波楼中,似乎除了那位小姐,虽是属琴枫前辈剑法最高,但素月前辈精通阵法,或许她这一册剑阵,别有洞天。”

“好阵!”

剑无暇放下小册,脸上亦是升出一抹红光:“但此阵并非她所创,而是当年第一任烟波楼主所留,他收下风花雪月四位剑侍,传授烟波楼武学,便创下了这套合击剑阵。”

“那此阵修习可有难度?我们……”

“来得及!”剑无暇面色沉静:“但是,

此阵需得四人施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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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城郊,断剑山。

吕倾墨一袭黑裙覆地,自顾朝着山腰行去,一路黑雾逡巡,不再有一丝遮掩。

她是摩尼教主,是十余年前得摩尼传承之人,十余年间潜伏于京,一路小心谨慎才有了眼下的光景。如今的她,已然成就了摩尼最为辉煌的霸业。

但她要的,却不是这一人之下的强权,她要的,是堂堂正正坐上那个位置,传颂摩尼教义,功成千秋万代。

不多时,她已踏入断剑山腰的摩尼总坛行去,越过几道古阵,直入总坛中心神殿,抬手一眼,便望见了她要来寻的人

“不要……不要杀我……不要……”

曾经的宁王身躯臃肿,虽有风流之名,但在世人眼中也不过是个酒色过度的昏庸之主,可谁也没想到,这个早先被吕松擒下押往念隐山,又在念隐山经得一众变故后,他依然还活着。

他一直被吕倾墨关在这总坛之中。

“萧度,本座说过,不会杀你。”

宁王缓缓抬头,望着吕倾墨这尊绝世容颜不禁有些发怔,随即又涌起一丝绝望:“教主,本王……我已是个废人了,对您也没什么用,您看,念在当年咱们还有……”说到这里,宁王瞧了瞧吕倾墨脸色,也不知她介不介意当日王府囚禁之事,低声道:“念在往日交情,放了我吧。”

“我不杀你,却不代表要放过你,今日,便是要借你一点东西。”

“什么?”萧度诧异地看了看周身,他如今孑然一人哪还有半点值钱的东西,他实在想不到这位教主要图谋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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