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十六岁(1-10)(13/18)

然继续说:“与其花费这么大心力,要不要考虑把她退回给松本,松本前日说现在他那边有几个年轻女孩,都是女学生,或许有符合你要求的,你可以备用……”

语毕,幸枝耐心得寻味得看着三井。

啪,三井将手中杯子重重放到桌上。

室内,如室外的飞雪,一切寻常而冷酷。

在目睹松本手下种种后,幸枝竟还会用稀松平常的口气与他商量如何判决一个与她同龄女孩的命运。

是他错看了她,还是他确实不了解人心。

口却依旧平和,“我的试验要求精微,不只是年龄学识还有心性。稍有差池,就是无用功。我用了半年寻找,半年试验,此时换人将又是一年,松本这回能等了吗?”

还是平常口气,幸枝却心头一激灵。

三井抬头看向她,也看向她背后的松本,松本幸枝竟逐渐融为一体。

“试验必须继续,她也必须活。”

语落如石坠,沈沈有千钧。

片刻的沈寂。

他的话带着荆棘在幸枝心中翻滚,轮番品味他的用意,却无法明确深探。

罢了,他不过一个科学痴人,何须费那么多思量。

幸枝拿出她一直随身携带的笔记本,里面密密麻麻都是她的记录。一年来,她认真记录谨慎遵从,思虑周全,是个极好的助手。

许久,她抽出一张薄薄的纸片,是一块豆腐大小的寻常剪报,出自日文报纸的一角。

“或许,这个有用……”

三井伸手接过,是一则寻人启事。

人启事,战争年代,报纸上每期都有,每一则常是血泪满满。

日期是一个多月前,三井不需多问为何幸枝今日才拿出来,又从何处拿到。

看到“郭幼宁”三个字时他目光一闪,几分意外,竟有人日文报纸上寻她,中国人鲜有这意识。会是谁,她那学者父亲吗?

目光徐徐往下,落款竟是个日本名字,名字寻常,城源寺。

附有联系方式。

而前面的前缀是,未婚夫。

未婚夫……

第8章 你的药叫三井

山,到处是山,层峦叠章。

脚底是黑砾、薄草、黄沙,此处的山竟无植物遮蔽到处突兀赤裸

呈在天地下一片晒伤的疤土。

郭幼宁不停地走,身上汗湿透衫,嘴里干燥,咽喉发痛。

她觉得呼吸都困难,不住咳嗽,浑身极其疲软。

父亲全然不顾,一味快步往前,父亲远远地说:“我去找水,速回,你在此处等就好。”

郭幼宁想叫住他,口中哑了一般发不出声响。转眼,父亲便不见了身影。

这里如此荒凉,找不到了怎么办。

郭幼宁慌忙想跟上,太阳很毒晒得浑身发热发软,脚步完全不听使唤。

她踉跄着去追,却只看见巨石,看见路,完全找不到父亲。

山山相似,路路回转。

父亲去了哪里,这又是哪里,刚才父亲让我在哪里等的,我来处也找不到了。

郭幼宁原地打转,用沙哑的声音竭力喊道:“爸爸,爸爸,我渴!”

没有人回应她,她把爸爸丢了吗,她把自己丢了吗?

眼泪满脸蜿蜒而下。

这么荒凉寂寥无人烟的地方,她可怎么办。

突然,她看到幸枝站在面前,面目平静,手捧一个水壶,里面是干净甘甜的水,满映着甘美的诱惑,送到她唇边。她唇已干裂疼痛。

幸枝为什么会在这里。

因为渴极了,郭幼宁来不及细想便小口咽下。水顺着喉管滋润心肺,整个人都舒爽许多。

她刚想和幸枝道谢,抬头却看到竟是武藤,穿着军装,还是一身酒气,目露凶光,青筋满额。

他手里拿着个杯子,里面漆漆如鸩毒。

武藤往前一步,一手抓住她脖子,往她嘴里灌那苦涩的毒药。他手劲粗暴,全无怜惜。

郭幼宁害怕极了,拼尽全力挣扎,好不容易侧过脸去,将那毒药全部吐出。

她和武藤并无怨仇,他为什么一再害她!

头晕目眩,几乎瘫倒,她眯眼看去,有人走近。

她一凝视,发现此时站在眼前的却是三井,穿着那件毛衣。目光平静如常,似温暖似冷漠。

她迷惑了,他是谁,他来做什么,害她还是帮她。

仔细一看,他手里竟也有那毒酒杯,里面的液体发绿发臭比武藤的还恶心。

他轻轻一笑,向她举起酒杯。

郭幼宁吓坏了,不住摇头,她已全无力气,没地方可逃,也比不过他的力气,他为什么也要害她。

“三井不要,求你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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