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靴搔痒(1-23)(3/21)

儿。钟奶奶总是温温柔柔的,像她亲奶奶一样。

可今天之前,爸爸妈妈从未提起今天去钟奶奶家。

她的眉心微微蹙起,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安悄然攀上心头

等她走到家门口,一脚踏上积雪,看到了那群站在门前的警察。

雪还在落,路灯投下昏黄的光,一张张陌生的脸在光影间明灭不定。他

们站得笔直,警服在寒风中微微飘动,表情肃穆。

文馨怔住,脚步下意识放缓,心脏一下比一下跳得更快。

“馨馨——”

她听见了钟奶奶的声音,转头看过去,才发现她的眼圈红红的,脸上布满了焦虑和悲伤。

“钟奶奶?”她轻声唤了一句,心底那股不安,终于变成了恐惧。

她的目光在警察与钟奶奶之间来回游移,嘴唇微微发白。

其中一个年长的警官低头与钟奶奶交谈了几句,随后走上前,语气温和,却透着一种刻意的轻缓:“馨馨,你的父母现在在医院,我们带你去医院,好吗?”

文馨的瞳孔微微缩了缩,指尖冰冷。

她终于意识到,一些事情已经发生了。

——可她还不知道,那些事情已经无法被改变。

她咬着唇,点了点头,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安静地跟着他们上了车。

车窗外,街灯一盏盏后退,城市在夜色中闪烁着光影。她抱着自己的书包,目光僵硬地落在车窗的倒影里。

她的心里有个可怕猜想,她不想继续去想,但又控制不住,只能不断攥紧双手,指甲陷进肉里,用疼痛分散注意力。

医院的消毒水味道刺鼻,走廊里亮着惨白的灯光,手术室门口站满了人

文馨的鞋底踩在冰冷的地板上,脑子里嗡嗡作响,像是被一层厚重的雾气笼罩,她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能看到嘴唇一张一合,模糊的字句断断续续地飘进耳朵里——

“没能救回来……”

“已经尽力了……”

胸腔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住,空气变得稀薄,她的指尖发冷,双腿有些发软,连站着都觉得吃力。

她的脑子里有一个声音在尖叫着:骗人。一定是骗我的。

——可现实没有给她反驳的机会。

当两张盖着白布的床缓缓被推出手术室的那一刻,她的世界彻底崩塌了。

她僵立原地,耳边像是突然被塞满了棉花,外界的声音全部消失,天地间只剩下她自己的心跳声。她想喊“爸爸妈妈”,可嗓子像是被堵住了一样,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的脑海里还停留在早晨,父亲站在玄关系着警服的腰带,对着镜子整理帽檐,母亲在厨房里催她快点吃早餐,说今天会早点回来。

他们说今天会早点回来。

可现在,他们却静静地躺在那张床上,一动不动。

人走上前,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声音哽咽:“馨馨,节哀……”

节哀?

文馨不懂:13岁,我该怎么“节哀”

她抬起头,看着围在四周的亲戚们,有些是她认识的,有些则是多年未见的叔叔婶婶,他们的表情大多是沉痛的,可其中掺杂的那一丝丝不知所措,让她隐隐感到不安。

很快,她就知道了原因——

(四)13岁的初雪2

葬礼是在一周后举行的,天空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雪,风吹得人直打寒战。

墓园里,黑色的伞成片地撑开,人们低着头,手里捧着白花。有人哀伤地抹着眼泪,有人默默叹息,耳边尽是低声的交谈和祭奠的祷告声。

文馨穿着一件黑色的呢子大衣,双手冰凉地缩在袖子里,安静地站在墓碑前,目光落在刻着父母名字的碑文上。

奶奶站在她身侧,轻轻牵着她的手,给她一点温暖。

她听着牧师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回响,却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水幕,她的脑子一片空白,所有的声音都变得遥远。

她终于意识到,爸爸妈妈真的不会回来了。

他们不会再送她上学,不会再在她犯错时假装严肃地皱眉,也不会在她睡前轻轻掖好被角……他们永远地留在了这个冬天。

葬礼后,她被带到了家里的客厅,桌上摆着父母的遗物,旁边坐着几个远方亲戚。

“馨馨还是个孩子,总得有人照顾。”有人叹了口气,“毕竟她的父母是咱们的亲人,这事不能不管。”

文馨的目光扫过他们,没说话。

她已经隐隐感觉到了什么。

“可是……我们家孩子也小啊。”一个婶婶叹气道,“两个孩子都要上学,经济压力太大了,实在是负担不起。”

“我们家情况也不宽裕,馨馨一个女孩子,养大了嫁人,真要养她这么多年,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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