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刀记 第二部(73-75 [第十卷])(2/15)

威胁要把她锁在回雪峰,终生不得踏过铁索桥,兄妹俩的关系降至冰点。不久后,便发生了那件事。

这么多年来,姚雨霏从未原

谅梅玉璁。

尽管他是出于对舒子衿的欢喜,明白她与大娘间母女情深,定想送老妇人最后一程,才在无意间成了消息的破口,将舒子衿赚回玄圃山这个可怕的牢笼里,终遭不幸。

但无知不是可以被原谅的理由,况且梅玉璁动机也不单纯,原是为了向佳人献殷勤。

为此之故,下令抢夺星陨异铁时姚雨霏毫无心理负担,梅玉璁不是非死不可,万一不幸死了,也是那厮所应得——起码女郎是这么想的。

如今想来,梅玉璁没那么简单。浮鼎山庄一役后,颟顸无能的须于鹤突然变了个人,不但一手纠集起反天霄城阵营,还处处抢在意浓丫头之先,连墨柳等也颇受压制,施展不开;从时间上看这绝非巧合,很有可能就是转入暗处的梅玉璁在背后指点。

(有没有可能从未原谅的,不仅仅是自己?)

姚雨霏杏眸一睨,瞳孔缩起,盯着含笑自若、执扇轻摇的中年文士,心中若有所思。

一见耿照公然出现在此,梅玉璁便知芙蓉丫头始终没逃过。

据线报三郎并未失踪,七玄盟只掳走阙芙蓉的目的令人生疑,或看出阙府众子女在二爷心目中地位有别,掌握芙蓉丫头对阙入松更有威慑力,也可能少年人血气方刚,单纯就为劫色而已。

他借着走向算命摊,瞥一眼耿照藏于腰背的右手,虽说他身畔的潜行都丫头掩得严实,并未瞧见什么,但“掩得严实”本身已足够说明许多事。梅玉璁始终无法断定唐净天与赵阿根这俩怪物少年,究竟谁技高一筹,至此总算有了答案。

七玄盟和耿照非常幸运,今日不能死于此间,若非如此,梅玉璁会毫不留情地驱役唐净天,将其扑杀殆尽。

渔阳七砦需要外敌,才能团结;唯有结为一体,方可诞生共主。天霄城非是敌人,而是祭旗之牲、凯旋归来的战利品,若六砦的行动止于瓜分完玄圃天霄数百年的基业,战后能迎来的,就只有新一轮的内斗而已。

七玄盟须一直存在,持续威胁,方能使七砦走向大一统,完成自怜成碧以降,无人能稍稍企及的伟业。为此,他巧妙缓和了唐净天的狂躁和杀气——没有人比梅玉璁更懂他想掐死耿照的心情。那小子什么都用不着做、用不着说,光站在那儿胸有成竹地笑着,仿佛再理所当然不过的样子,便使人杀意勃发,恨不得撕碎那张温和的黝黑笑脸。

剩下的,只要拆穿耿照苦苦隐匿的受创实情,让七玄盟知难而退即可。

“盟主真是好手艺。”他自打了碗鲜

热羊汤,端与唐净天同坐,恰与耿照隔桌相对,举碗致意,以对方能清楚感受的张扬目其右手,仿佛在说“别撑了,我知你无法端碗回敬”,笑道:

“我死里逃生之后,受行云堡须长老的帮助,得以保全至今。此际长老暨五砦代表,正在赶往游云岩的路上,恐怕会比七玄盟的众好汉稍快些。我知盟主无图谋渔阳之意,浮鼎山庄灭门惨案,正是血骷髅使人冒名,栽赃贵盟,在下便是最好的人证。

“盟主若将首恶交与七砦,梅玉璁在此立誓,愿为盟主、七玄盟的清白作证,确保此女刑罪相称,使真相昭然于武林同道之前,并为调人,力主七砦与贵方订下互不侵犯的盟约,和平共处,一如七大派。耿盟主以为如何?”

耿照接掌七玄同盟之后,传英雄帖与正道七大派的举动,梅玉璁早有耳闻,差点没笑破肚皮,只觉这七玄盟主未免蠢得厉害:武林中人以力量说事,谁的拳头更大,谁便在理。莫说七玄七派数百年来循环仇杀,孰是孰非早已理之不清,你主动跳出来说要一笔勾消,岂非是最大的挑衅?

万料不到,七大派中除奇宫以宫主不在无从决定,迄今尚无回应之外,其余差不多给了算是同意的答复,因此“背后是慕容柔操纵”的说法甚嚣尘上,否则无法合理解释这个意外的结果。

无论耿小子是狗运齐天的圣母附体,抑或东镇的扯线傀儡,按理他都不应拒绝这项提议。渔阳虽偏居一隅,底蕴深厚,源远流长,七玄盟若能缔成和约,从此便能名正言顺把手伸进北域,百害难抵此钜利也。

耿照低着头苦思良久,看似难以决断,片刻才抬起头,左手摸摸鼻子,笑得有些尴尬。“我是很想答应,可惜未必是我说了算。梅掌门的提议虽好,怕是还得问问旁人。”

梅玉璁的笑容差点僵在脸上,耿小子眼底那股神气他再熟悉不过,正是那最招人恨的“成竹在胸”,仿佛早已在数步之前便看清了对手所犯的错误,只是想不明白对方何以视而不见,强笑:

“盟主说的,却又是谁?”有种你便说是慕容柔啊!

“或许……是更有资格代表七砦发言的人。”

他知道血骷髅便是姚雨霏么?梅玉璁忽有些拿不准。潜行都的丫头们以“容嫦嬿”称呼血骷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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