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春秋绘(8)(8/10)

,上面零零散散放着些木雕、香囊之类小玩意,怎么看都不值几个钱。

那中年人一脸菜色,眼窝深陷,像是好些日子没见过油水,身边坐着一个面色呆滞的少女,约莫十六七岁的年纪,本该是花季少女,眼神却如死水一般毫无波澜,双手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角。

跟在姜素秋身边的一名男随从脸色一沉,大步上前道:“喂,这位老兄,这铺面乃是我家主人的产业,你这般随意搭摊儿,可曾问过人来?还不速速收拾挪去他处!”

那瘦削中年人闻言,脸上露出慌张之色,刚要开口,却见那呆滞少女突然有了反应——

她猛地站起身来,眼中闪过一丝惊恐,而后竟然直接揭起裙摆,做出一个极为不雅的动作。

“清婉!”

那中年人脸色一变,嗖地窜上前去,忙不迭地扯住自家闺女衣裙:“莫要这样,莫要这样,爹在这呢,爹在这呢……”

慕廉下意识撇开头

姜素秋只是略微蹙眉,朝那随从使了个眼色,随从便退后几步,不再紧逼

他满脸羞愧地朝姜素秋和慕廉躬身道:“对不住,对不住!小女有病,并非故意冒犯。我这就收摊走人,不敢再扰贵人清净。”

人有三灾六病,谁都躲不过。

但又或许冥冥中自有命数。听闻是病患,慕廉鬼使神差地开了口:“这位兄台,令爱这是怎么

了?”

那中年人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似是不知该说还是不说。他先是打量了一番慕廉,又悄悄看了眼姜素秋,才叹了口气,萎顿道:“小人姓宁名良,这是犬女宁清婉。她本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可前些日子……”

说到这,宁良眼圈泛红,声音哽咽起来:“……前些日子,她被几个畜生给、给糟蹋了。等寻回她时,她便成了这般模样,见了生人,尤其是男子靠近,便会做出这等举动。唉,都怪为父无能,保护不了女儿……”

这少女遭此大辱,心理必然受创极深。他看向宁清婉,少女却迅速躲在自己爹爹身后。

慕廉往后退了数步,问道:“宁老兄,您可曾寻医问药?”

宁良苦笑一声:“寻是寻过的,可那些郎中开的方子都不管用。小人本想去大些的医馆看看,奈何前些日子被合伙人骗去了所有积蓄,如今只能在街头摆摊,卖些粗劣小物,勉强度日。”

他说着,指了指摊上那些不值几个钱的小玩意:“这些都是我自己做的,虽然粗糙,好歹能换些铜钱,给清婉买些吃食。"

慕廉望着那些手工粗糙的小木雕和香囊,心中更是动容。这位父亲为了女儿,也是操碎了心。

若果自己患了病,娘亲恐怕也会为了自己操碎了心吧。慕廉沉吟片刻,语带三分谦和七分真诚:“宁老兄,说来也巧。在下是一名医师学徒。如若您信得过,或许可以试着为令爱医治一二。”

宁良闻言,先是一怔,而偷眼瞧了瞧站在一旁的姜素秋,目光似有深意,好像心中早有计较,却又不欲人知,只一闪而过,随即又恢复常态:“敢问公子,是哪家医馆的弟子?”

慕廉本是个实诚人,打算借此机缘积累些行医经验,并无意借万草堂之名招摇。他正欲回答,姜素秋在一旁轻笑道:“慕公子虽是初学医道,但颇有天赋,我家老爷对他也颇为欣赏。”

宁良听到这话,看向慕廉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敬意,“原来是万草堂的高徒,失敬失敬!只是犬女这病……恐怕不易医治。"

慕廉并未点破,只是温和道:“宁老兄过誉了。我对医道尚在学习中,远谈不上什么高徒。至于令爱的病情,确实不易,但我想试一试。令爱所患,应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

“这……”宁良迟疑片刻,看了看身边的女儿,又看了看慕廉,眼中满是挣扎。

姜素秋看出了几分门道,往慕廉耳边一靠,提醒道:“这人是个能人,铺面事宜,慕公子不如交由我来周旋如

何?”

慕廉心头一跳,强忍着耳根的窘迫,点了点头

姜素秋见他应允,掩嘴轻笑,随即转向宁良,那张脸上已换上一副大家闺秀的端庄模样:“宁先生,既是这般巧合,不如这样。这铺面本是要交给慕公子的,如今您父女无处安身,不如就暂住于此。慕公子也好就近为令爱医治。”

宁良连连摆手:“这如何使得?我等素不相识,怎能白白占人便宜?”

慕廉思索片刻,提议道:“宁老兄若是不愿白受,不如这样。这铺面我打算开设一间医馆,但我对经营之道却不甚了解。若宁老兄不嫌弃,可为我这医馆掌柜如何?"

宁良惊讶地瞪大了眼:“我、我何德何能……”

慕廉诚恳道:“宁老兄既然能做生意,必然懂得些经营之道。如此一来,您可有安身之所,我也能放心行医,岂不两全其美?”

宁良眼中闪过一丝动容,但仍有几分顾虑:“只是犬女这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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