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春秋绘(8)(5/10)

“你带他去吧,我在这儿等你们便是。”

他摇摇头。看来这城里头,真不是咱们这号人待的地方。上回跟着老周头来时尚好,这次咱们自个儿来,怎处处不自在。

许兰牵着阿牛的手,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路过一个卖铜器的摊位时,阿牛忽然停下脚步,望着一面小铜镜发呆。

许兰问道:“怎么了,小猢猴儿?”

阿牛轻声道:“婶,俺要是变成城里人的模样,是不是就不会被人笑话了?”

许兰心头一酸,蹲下身子,直视阿牛的眼睛:“傻孩子,你这般模样,婶儿瞧着最顺眼。那些城里人有城里人的活法,咱有咱的日子过。你记牢了,人活一世,能顶天立地做个好汉便足矣,管他什么蛮不蛮的,黑不黑的。”

阿牛眨巴两下,咧嘴笑道:“婶子,俺知道了。俺以后要像个男子汉一样

,‘顶’天‘肏’地!"

……

岳老微笑,须发皆白却精神矍铄:“小友,请进。”

推着娘亲进得内室,药香更浓。

一盏青瓷灯下,那位岳氏媳妇已备好茶水。见到他们进来,她敛衽欠身,轻声道:“老爷,茶来了。”

岳老接过茶盏:“好,放下吧。”

慕廉上前行礼:“岳老先生,打扰了。”

岳老摆手笑道:“说什么见外话,快坐下!”

却在看到慕恨初时,神色陡变。

目光中闪过惊讶、疑惑、怀念等复杂情绪。老者轻抚胡须,定了定神:“这位可是令堂?”

“正是家母。”

慕廉眼尖,却未多言,只是将娘亲的摇椅轻推至合适位置,自己则在岳老对面坐定。

岳向山回神间,面上笑意不减:“好小子!竟已踏入化气二重境界了!老夫那小院门前的老槐树,怕是都被你给瞧出了年轮来!”

慕廉闻言一愣:“当真?晚辈尚未察觉。”

话音未落,亭外忽然窜入一个身影,竟是个年方十一二岁的女娃,一袭红裙似火,灵动异常,大大咧咧地叫道:“祖父!今日街上好热闹!我去看了那杂耍班子,竟有人能吞剑吐火!还有—”

女娃声音戛然而止,才发现亭中还有客人,顿时红了脸蛋。地址w?wW.4v?4v4v.us

岳向山佯作恼怒:“巧儿,瞧你这毛手毛脚的样子!哪有半点闺阁女儿的矜持!”

被唤作巧儿的少女扭咧扭咧便摇曳了一个小小万福,瞧见谁的时候,肩膀陡然一颤,就嘀嘀咕咕那么一句:“叔母?”

叔母。

这是在唤娘亲吗?

岳向山摆手道:“去,给慕小友和我沏盏新茶来!”

待岳小巧走后,岳老叹道:“真是女大不中留啊!想当年她还是个小丫头,整日黏在我身后,如今眼看就要出阁了。最新地址Ww^w.ltx^sb^a.m^e”

慕廉是个明白人,微笑不语。

比起笑话,人情世故,分寸拿捏,只是静静聆听老人家的唠叨。待唠叨暂歇,这才好整以暇问上一句:“不知,巧儿姑娘为何会唤家母作叔母?”

岳向山的目光落在慕恨初身上:“小友莫怪。巧儿当年小,记不清,跟桌头的小汤盏儿似的,一不小心就兜不住记忆。老夫长子,有个的道侣,跟令堂有几份相象,就唤错罢了。”

原来如此。

娘亲从小就是个没爹没娘的可怜孩子,飘零得很,正巧

一次际会,就被阁主老师父给接到了剑阁,一晃那么些年了。但娘亲从不曾提及父亲的事,就连与外家有关的事,也不曾提及过。

小时候,小慕廉也想过,娘亲和父亲的感情是否有什么蹊跷。

后来想想,无有这等事。

毕竟,娘亲头上那枚青玉小剑簪,每日戴着,不曾离身,据说是雨人亲手所制,一柄飞剑,一生心意。

若真的有什么情债难解,翻脸无情,何必留着这样一件信物?

想必如岳老先生所言,就只是巧儿姑娘看花了眼,认错了人

岳向山走到慕恨初身前。

弯腰仔细端详了片刻,又轻轻抬起她的手腕,搭脉诊断,闭目感知,遂地他睁开眼,围着慕恨初转了一圈,又以指尖在她头顶、后颈轻点几下。

娘亲对此不置一词,只是任由这位老者施为,脸上波澜不兴,眼神波澜不兴,便连呼吸都波澜不兴。

这般动作,慕廉看得真切,却不明其意,只能默默等待。

岳向山长叹一声,转向慕廉:“抱歉啊,小友,令堂这病…非同寻常。”

慕廉心头一紧:“还请岳老先生明示。”

岳向山捋着胡须,缓缓道:“据我观察,令堂这病症并非身体上的疾患,而是神魂出了问题。”

慕廉虽早有猜测,听闻此言,心头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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