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苇山河谣 (27-29)(4/16)

头汇报行程:“大妈妈,还有三城就到矩州哩,不过今天得在驿站歇一晚,马儿得喂草料,都跑不动哩。”

妇伸了个懒腰,轻拍车身,身姿灵巧翻到马车前头与那少年并坐,老妇鸡皮鹤发,满脸褶皱黑斑,老得不像样子,唯独双眸如剪秋水,生动灵气倍感突兀,这也就是岁荣为何出入城时必要装睡的原因,他的化身大法还太过粗浅,做不到灵燕那般随心所欲千人千面。

“嗯……那个,大妈妈,您先前垫的盘缠都用完了哩,你看住店吃喝的银子,过关打点的银子……”

这小子真是钻进钱眼儿里了,一路上动不动就在哭穷。

岁荣拈着一片金叶子在黑小子面前晃了晃:“银子可以给你,可是你这小子实在不够意思,咱俩相伴赶了半个月的路,一句掏心窝的话都不肯与我说。”

董天翔看金叶子又被老妇揣回衣襟,急了:“大妈妈这是说啥话哩嘛,俺对大妈妈伺候得哪样不尽心尽力?马跑瘫了还是俺拉着马车跑来的嘛。”

岁荣笑嘻嘻问道:“那我问你,你爹是叫董烁不是?”

黑小子微怔,神色僵硬点头说是。

“你爹去处你可知道?”

黑小子脸色愈发难看,冷着脸道:“大妈妈不要问了嘛,俺不要银子了就是。”

岁荣自腰间抽出个荷包,掂了掂,里面传来哗啦啦的响声。

“银子实在还是过去实在?”

董天翔犹豫了。

“我不知你爹这些年如何,但你娘如何辛劳你自己是看在眼里的,你当大妈妈真就非图你这敞篷马车坐着安逸?”

“俺……大妈妈,你知道俺爹?不,俺是说,董烁……”

“知道一些,但不多,所以才要问你。”

“你是俺仇家?”

岁荣翻了个白眼:“算钱的时候你挺精,你见过捧着银子砸死仇家的?”

“嘿嘿……没有。”董天翔憨厚地摸着后脑勺,“那,大妈妈你问吧……俺都告诉你。”

“你爹为何隐退江湖?去向你可知道?”

董天翔一提起他爹,又开始闷闷不乐,但为了那袋子金叶子,他还是硬着头皮回忆道:“都怪俺爹……不是,俺是说董烁!他在镖局里藏了一个辽国人,说来也怪哩,那辽国人前脚进镖局,衙门的人后脚就上门来搜……后来大打出手,来了一个很魁梧的大太监……那个太监太强了,俺都没见他抬手,好几个镖头当场就掉了脑袋,然后衙门的人就抓了俺们全家,说俺们通敌叛国……”

岁荣眼珠子一转,心里串了七七八八,那大太监定是童贯无疑,童贯定是以董烁家人要挟,才让这天下第一总镖头甘心做了康王府的看门狗,着实可怜。

只是……为何呢?董烁为何要藏一个辽国人

“那辽国人你可记得是何样貌?”

董天翔摇了摇头:“不记得,俺那时候太小了,根本没看清……只听衙门的人说他是辽国人,究竟是不是的……俺也不知道。”

岁荣将装满金叶子的荷包丢给他,也不再问了。

车行十里,终于得见一处驿站,天色渐暗,驿站前的茶摊还没撤,竟然还有人在说书。

“哎!大妈妈!有说书先生!今晚不仅能歇脚,还能听书!”董天翔兴奋异常,他生长在庆州,说书人可是逢年过节都见不着的稀缺。

哼,这荒村野店的有人说书?等于深山老林有人卖菜。

黑小子生怕说书人走了,牵着马儿一路小跑,驿站里迎出小二帮他将马系在桩上,黑小子新得了一荷包的金叶子,出手也是阔气,自腰带中弹了个碎银子给那小二,吩咐他加满上好草料。

岁荣蹒跚而来,与那说书老儿坐在一起朝董天翔骂道:“笨蛋小子!财不可外露,你非得有人把你抢了你才心安?你说是吧?崔老。”

黑小子吐着舌头忙把钱袋收好,却看那说书的老儿忽然起身一揖到地。

岁荣挑着眉毛也不搀扶,冷笑着看他:“崔老这业务做得挺广啊,晏城待不住跑到恭州来了?”

老儿兀自起身,鞠笑道:“少爷果真一点没变,口才凌厉不减从前。”

董天翔一时迷惑,怎那个老爷子叫大妈妈少爷?不应该称老夫人才是吗?心觉蹊跷,连忙躲进驿站暗中窥视。

“我师哥派你来接我的?”岁荣早就料到白鹿庄的人会知道自己逃出极天城的消息,所以只用到了矩州等人来接就好,却不想还不用到矩州就有人候着了,来接的竟然是白矾楼的崔老头

崔老头儿笑着摇头:“老儿是来劝少爷回去的。”

岁荣神色一冷:“回去?回哪儿去?”

“回极天城去。”

“哦~”岁荣打量着他,手摸向荼蘼枝,“我只知道崔老是宴君楼的人,不想,还跟极天城有关系?”

崔老头神色微变,郑重道:“老儿至始至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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