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海残花录,修整版(9-10)(18/24)

对她说话。她低头整理破裙子,核桃汁掩不住她眼里的倔强。莉莉哼了一声,转身随贝里奇离开,背影消失在泥泞街头

几天后我再次来到朱莉的杂货铺,空气里一股潮湿木头味,朱莉正低头清点货,黑色的辫子垂在肩上,裙子袖口磨得发白。我清了清嗓子,直截了当说:“朱莉,我想直接见见逃奶。”

朱莉抬头,眼神一沉,皱眉打量我,像在掂量我这话有几分真。她放下抹布,低声说:“萨凡纳南边,沼泽地里藏着一伙逃奶,十几号人,靠地下铁路不定期送的粮食活命,自己打猎、摘野菜野果、捞小鱼,偶尔偷点附近种植园的水稻和玉米。你要真想帮,过两天我找人带你去,但地点得保密,眼睛得蒙上,来回都这样。”

我点点头,没犹豫:“成,就这么办。”

朱莉哼了一声,递给我一袋豌豆:“先拿这个回去自己做着吃,跟其他人别多嘴。”我接过豌豆,我付了钱,四下看看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出了铺子。  次日,朱莉早早找上门,灰裙子裹着她瘦小的身板,黑色的粗辫子垂在身后,看样很警觉。她低声说:“今天就走,先去萨凡纳乡下,混血马车夫欧文带你去沼泽地营地。眼睛得蒙上,防你卖了我们。”我点点头,没废话,接过她递来的一大袋烟丝,沉甸甸的。

朱莉叮嘱:“这玩意儿对沼泽地的人金贵,先装烟草人,跟领头的聊妥了再露底。这袋烟丝能让他们松口。”

上午,欧文赶着辆破马车在乡下路口等我,车轮吱吱响。他皮肤黄褐,卷发压在破帽下,眼神机警,像随时准备跑路。上了车,他递来块黑布:“蒙上,别耍花样。”

我自觉把布绑眼上,心想难怪欧文好久不见,原来是干这个来了。马车晃晃悠悠,颠得我骨头疼,空气从干草味变成湿泥和烂叶子的腥臭,估摸着进了沼泽地。约莫两小时,车停了,欧文

扯下黑布,低声说:“到了,别乱看。”

这处逃奶营地藏在一片森林旁的灌木丛里,周围几个水泡子冒着气,蚊子嗡嗡的。一共11个逃奶挤在1间临时搭盖的木头棚里,男人女人都有,破衣烂衫,眼神戒备得像看门狗。几个逃奶人先对我搜身,找出了我一直带在身上的亚当斯手枪,说要替我先收着,等我回去时再让欧文还给我。

我提着烟丝袋,冲领头的,—个子高大的黑白混血的人,自称叫西尔斯的自我介绍道:“我是烟草人,路过,卖点货。”

西尔斯眯眼打量我,接过烟丝,闻了闻,招呼其他人围过来,确认是真东西。西尔斯拍拍我肩:“好东西!沼泽地蚊子毒蛇多,点燃烟丝,虫子蛇远远躲,野兽也不敢近。这玩意儿比金子都有用!”

得到逃奶的初步信任后,我让西尔斯陪我在附近走走,四处看看,这里芦苇高的像绿墙,远处水面泛着光,我估计着离萨凡纳河不远。

西尔斯说:“这里是萨凡纳河下游,你看那边有个南方海军的哨站,有时会有几个哨兵守着,这里是南方军和北方军的接触线附近。他们想赶走我们,又怕没全歼,晚上被我们摸黑报复,就没动。我和那几个哨兵关系还行,拿这附近沼泽和林子里的猎物,兔子、野鸭,换他们的面包、烟草。北军巡逻线远着看得见影子,可附近多是泥潭,过不去。”他指指远处,芦苇缝里隐约闪着河面,能隐约看见北方军的巡逻艇。

我点点头,装作随意,暗自记下了那个哨所的特征,和我猜测的可能位置,西尔斯递给我条树枝串着的烤鱼,腥得呛鼻,我咬了一口,没有咸味,但还是坚持吃完,连夸手艺好,决定先混熟了,下次来再跟他们摊牌。

路上欧文问我,作为熟人,他在这个事里面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我对欧文一直印象很不错,但这次这个事,比较复杂,我还拿不准主意,只能说,等我需要了会通过朱莉找他。

从沼泽地营地回来,我脑子里全是那个哨站位置的事。雅各布喊我帮忙,递给我一口袋柠檬,说是给南方军后勤部的塔克中尉送去。塔克腿脚不利索爱喝柠檬汁解乏。这玩意儿在美国南北军中的流行程度,仅次于咖啡,当兵的都抢着要。  我拿上袋子,凭着通行证顺利进了南方军后勤部,塔克坐在木椅上,嘴里叼着木烟斗,接过柠檬,榨汁后,给我也倒了一杯柠檬水,和我闲聊了几句

我从塔克那出来,到别的屋里看看,由于我是邦联代理人,可以有限的查阅一些南方军的非涉密资料,翻了翻后勤部的

地图册。萨凡纳河下游的前沿哨站标得清楚,其中一个应该离逃奶营地不远。我暗自记下坐标,心想是不是西尔斯说的那座,还得实地瞧瞧。

送完货,我找雅各布借了把猎枪,让他给我介绍几个在附近沼泽地打猎的人,雅各布表示没问题,问我:“你怎么突然有这个闲情了。”

我也不好明说,糊弄一下:“想去打两只野鸭子散散心。”

第二天清早,雅各布介绍的猎人,胡德和他儿子带着我,一艘小船划进萨凡纳河下游,水面泛着粼粼波光,船划到哨站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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