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海残花录,修整版(9-10)(15/24)

正事,米娅之前提的北军巡逻情报在我脑子里转,得验证下准不准,不然跑船的事可不敢瞎来。  还要先得安置好莉莉和米娅,毕竟是两个活物,我答应养着她们多少得负点责任。我掏出一把后院门的钥匙,递给米娅,沉声说:“缺啥吃的,你和莉莉商量好了,让莉莉去朱莉那儿赊账,我回来结。门外市政水井的水,烧开了再喝。”米娅点点头,绿眼睛动了下,好像觉得我不那么坏了。

莉莉站在旁边,栗色头发垂在肩上,胸衣勒得细腰勾人,棕色眼睛瞅着我,带着点不舍,低声说:“你……一定要活着回来。”说完,她脸刷地红了,双手捂住脸,像是害臊自己说了软话。她瞟了米娅一眼,眼神温和不少,没了往日的尖酸,兴许是觉得自己落魄了,端不起白人小姐的架子。

我没多搭理,提着皮包直奔萨凡纳码头,马里诺最近没怎么睡好,胡子也懒得收拾,打着瞌睡说:“找渔民?那边那户,就很靠谱。”他指了个矮胖的渔民,叫查理的,脸晒得像老树皮。我递过去一叠邦联美元纸币,几十块,叮嘱:“今晚半夜,载我到萨凡纳河河口看看,完事你们正常捕鱼,再把我带回去。”布朗掂了掂钱,点头:“成,天黑后码头西角等。”

夜里月光稀薄,河面反射着些许微光,查理兄弟几人的小型渔船晃晃悠悠,网绳堆在角落散发鱼腥味。我披着破斗篷,扶着船舷站在船头,盯着萨凡纳河河口的封锁线前面。北军巡逻船的灯火远远晃了两下,果然跟米娅说的换班时间对得上,渔船在这里捕鱼到黎明就掉头回去。1862年4月普拉斯基要塞丢失后,萨凡

纳河口就卡死了,主航道布满岸炮和巡逻船,

昼夜轮班,换班空档只有约半小时左右,逼得跑封锁船只能走浅水小道,靠芦苇丛来掩盖行踪,稍不留神就成靶子。  渔民查理告诉我:“北军一般不会管没接触封锁线的小型渔船,检查一下也不会多做刁难,尤其换班的时候更不会,他们也着急回去交差,这时看到是渔船就不会多做停留,但有时也会要求停船检查,这时别乱动,稍微给点好处他们就走了。”

我没吭声,心想米娅这情报八成靠谱,而且渔船,也是个好的观察手段,以后可以继续使用,这次我没让渔船冒险逼近封锁线,而是在封锁线以内就不再前进,用望远镜观察远处的北方海军情况,并在船篷遮盖下,借着一点灯光在带来的一份简易地图上做出一些标注。

天亮了返程时,查理撑起风帆,闲聊起来:“跑船的就倒霉了,常有船被北方海军舰炮打沉了人漂在海上,我们这些渔民遇到了,都会尽量捞上来救回萨凡纳的。”我点点头,码头的传言不假,北军对在封锁线以内捕鱼的渔民不太为难。  这一趟顺利,米娅的情报初步过了关。我踩着码头的烂泥路往回走,心头踏实了点,琢磨着下一步的规划。

这次从萨凡纳河河口安全回来,我没急着回家里,脑子里冒出个更大胆的念头:要是渔船能往返巴哈马和萨凡纳,跑封锁线的路子不就宽了?米娅的情报初步靠谱,但光摸清北军巡逻的换班时间不够,我得试试这法子能不能真跑通。  我在码头找马里诺家里借宿一夜,马里诺听我说想试巴哈马的路子,胡子一翘,说道:“有艘大渔船,布莱克家的,船大能跑远路,带人去拿骚往返没问题。但不能装货,尤其是棉花和武器,这两样北军查到就当敌产没收。要是多带几个人,捎点私人物品,或少量走私货,比如带回几箱食盐,几桶腌肉,那没事。没证据是大手笔走私,给点贿赂,北军就放行。”

第二天马里诺带我到码头西角,布莱克家的渔船停在那,船身斑驳,甲板上堆着渔网和木桶。布莱克船长是一个30多岁的瘦高个,脸晒得通红,眼神锐利得像老鹰。我悄悄递上几百邦联美元,低声说:“带我去拿骚,我会装做普通渔民,正常干活,不会声张。”

布莱克眯眼看了看,低声答:“好,夜晚上船,装成渔民,别多话。北军要是查,我来应付,但不保证万无一失,大型渔船有被当走私船击沉的先例。”  天刚蒙蒙亮,我们的渔船沿着泰碧岛的浅滩悄悄滑出萨凡纳河口。甲板上堆满渔网,七八个船员忙着撒网、收绳,我埋头帮忙,装作老手。布莱克让船速放慢,船员们故意大声吆喝,

像在赶鱼群。远处,北军巡逻船的灯火在雾中晃动。  半路上,一艘北军蒸汽炮船靠过来,甲板上七八个水兵背着步枪,火炮在晨光中闪着寒光。布莱克低声骂了几句,示意大家别慌。我心跳加速,假装整理渔网,眼角瞧着水兵登船。他们翻了木桶、捅了网兜,只找到些湿漉漉的海鱼,没见棉花或烟草的影子。

水兵头子皱眉问:“去哪儿?干什么?”布莱克陪着笑,悄悄塞了几个银币:“长官,兄弟们就指着打渔吃饭,哪敢替奶隶主卖命?没掺和叛乱,求您行个方便。”水兵哼了一声,警告不许夹带棉花,收了钱,挥手放行。

船开远后,布莱克松了口气,对我说:“普拉斯基丢了,河口被北军封得死死的。我们这些渔民沿海捕捞点鱼虾讨生活,哪敢碰棉花?那玩意儿值钱,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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