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海残花录,修整版(2)(13/15)

得有必要单独布置餐厅,吃饭和睡觉都在这间小卧室里。

随着时间的推移,生活逐渐步入正轨,屋子里不再是那种压抑的死寂,而是多了几分温馨的烟火气息。玛丽不仅在照顾斯蒂芬妮方面尽心尽力,还展现出了惊人的能干。她做饭的手艺极好,连我这吃惯了中式饭菜的人都感到暖胃舒心。她的家务活更是出色,屋子被她收拾得一尘不染,床单叠得方正整齐。此外,她还能熟练地帮我整理仓库和柜台,偶尔有客人上门,她也能临时替代我的工作。  艾米虽年纪尚小,但干活却十分认真。她拿着破旧的扫帚打扫地面,从不偷懒。她们母女俩的努力极大缓解了我的工作和生活压力。我开始享受起这种“奶隶主生活”。每天清晨,玛丽端来热气腾腾的饭菜,我坐在桌前享用,闻着屋里淡淡的柴火味,心里竟生出一种安稳感。忙完一天后回到屋里,斯蒂芬妮靠在床头,低声问候“主人好”。我甚至隐隐觉得,玛丽对我像个能干贤惠的妻子,她操持家务、打理店铺,无微不至。

而斯蒂芬妮和艾米,仿佛成了我和玛丽共同关心爱护的女儿——斯蒂芬妮逐渐能下床走几步,我会扶她晒晒太阳;艾米偶尔淘气摔了碗,我也不忍责骂,只叮嘱她小心些。我开始习惯,甚至贪恋这种“一家人”的假象,心里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归属感,尽管我知道这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幻想。

每天吃饭时,屋里的

氛围总让我感到十分别扭,三个跪着的女人围着我。我多次试图劝说:“你们和我坐一张桌子多好。”艾米有几次听了我的话,怯生生地挪到凳子上坐下,眼神里带着好奇和期待。

然而,她尚未坐稳,玛丽便皱紧眉头,低声呵斥:“艾米,下去!”她语气严厉地继续道:“先生,您别这样宠着她。若她今后面对其他主人,不懂规矩怎么办?到那时,挨打恐怕都算是轻的。”

艾米被吓得立刻滑下椅子,跪回原处,低头咬紧了唇。

玛丽转过头对我说:“先生,奶隶只有跪和站两种姿势,坐着被视为懒惰的表现,还有奶隶不应该睡在床上,睡在主人屋里的地板上就可以了。”

这种用餐氛围让我极为不适应。在中国,即便是妾室,通常也能与主人同坐一桌用餐。

玛丽走到我身边,低头站立,低声说道:“先生,我不该顶撞您,是我不对。但艾米以后还得遵守这些规矩,我担心她忘了礼数,会遭受更多苦难。”

1859年夏末,萨凡纳的闷热令人难以忍受,夕阳将河面染成一片绯红,码头上弥漫的鱼腥味与附近棉花庄园飘来的茉莉花香交织在一起。

卡特先生的长女斯嘉丽即将出嫁,新郎是门当户对的南方绅士白瑞德先生。卡特庄园为他们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婚礼,我受托挑选了几箱瓷器和茶叶送去,用于庄园的装饰和款待宾客。

我注意到斯蒂芬妮的身体状况略有好转,尽管面色苍白,但她已能正常走动。我心想带她出门透透气,或许有助于她的康复,便决定带她一同前往。

斯蒂芬妮戴着铃铛项圈,身着素色连衣裙,一路上紧紧搂着我的胳膊,步履虚浮。婚礼在庄园的草坪上举行,小提琴与钢琴奏响欢快的圆舞曲,白人宾客们衣香鬓影,而奶隶们则在四周忙碌,汗水在阳光下闪烁。我送完货物后,被礼貌地“请”到橡树下旁观,无法踏入那光鲜亮丽的舞会。

我在树荫下与斯蒂芬妮静静地坐在长椅上,偶尔抬头望向婚礼的方向,她那双蓝眼睛里流露出复杂的神色,仿佛在追忆着什么。我轻声说道:“斯蒂芬妮,你看起来好多了。”

她微微一笑,低声回应:“是的,多亏了主人的照顾。”接着,她试探性地问道:“这场婚礼,主人有何感想?”

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实话,我不太习惯这种白人的场合,热闹是他们的,与我无关。”她点了点头,似乎理解了我的疏离感,随后起身伸展了一下身子,低声提议:“那我给主人跳支舞吧

。”

伴着远处传来的轻快乐声,她撩起裙摆,露出白皙的小腿,跳起一种叫康康舞的舞蹈。她说,这是法国传来的酒吧女郎与妓女之舞,她的前主人只教她这一种舞蹈,多次让她在客人面前跳起来。她的动作生涩,高踢腿时险些跌倒,裙摆摇晃,铃铛清脆作响,偶露大腿内侧与阴部,带着挑逗意味。金发在夕阳下闪光,蓝眼睛盯着我,满是讨好与不安。

我愣住了,脑海中瞬间闪现出家乡戏台上《牡丹亭》里女子的含蓄身段,觉得眼前的舞蹈过于裸露,有伤风化,眉间不由得皱了起来。斯蒂芬妮见我神色不悦,吓得一颤,停下了舞步,泪水涌出,低声问道:“先生,我跳得不好吗?我……”

我叹了口气,拉她坐下,安抚道:“不是你跳得不好,而是我没见过这种舞,觉得太……大胆。你身子弱,先歇会儿。”

几个路过的监工停下脚步,低声嘲笑道:“这花式姑娘还挺会卖弄。”我握紧拳头,扶她起身,低声说:“别管他们,回店里。”她咬紧唇角,点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地址发布邮箱:Ltxsba@gmail.com 发送任意邮件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