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君折腰(15-21)(6/19)

道:“不能拢住身边之人的心,是殿下没本事罢了,如今却要怪臣?”

“是!我就要怪你!你根本不懂我在说什么!你教我的那些权术心计,我又何尝不会用?对谁我都使得,只是唯独不想用这劳什子与你去周旋!”他抹了一把通红的眼睛,愤然低低道:“你做得出来,不代表旁人也能如你这般无心无情……”

他跪坐在榻上,鬓发散乱,一边忍着脑袋的胀痛,一边拼命抹去眼中盈满的泪水,却是越抹越多:“也是,要怪就怪我蠢笨,怪我天真,怪我狠不下心,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怎么了……”

呼吸逐渐急促,越说越喘不上气来,头疼欲裂,耳内阵阵嗡鸣,他仿佛被人干了全身的力气,最后实在忍不住,哽咽出声:“你总是这样……你从来都不知道我到底想要什么,这太子之位你若这么稀罕,拿去就是!我……”

话到一半,齐彻突然哽住

,喉中一腥,又喷了一口血出来。

沈衾心下一惊,伸手接住了瞬间瘫软下来的人,立马点了他的穴,捉起他的手腕把脉:“殿下,别说话了。”

“不,我偏要说……”怀中的人拼命挣扎,口中含着血,言辞都模糊不清。

沈衾将他用力按在怀中,在他耳边软下了语气:“好了好了,是为师的错,我不该拒绝你,不该使心计对待你。”

听到这话,齐彻才彻底松垮下来,无力地靠在她肩上,身子止不住地发抖,隐隐抽泣。

许久,才听他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母亲走后,就没有人陪我一起看烟花了……”

沈衾微微一怔,没有说话。

船舱内寂静无言,只有窗外传来的晃荡江水声,齐彻伸出轻颤的手,将她紧紧抱住,一言不发,隐忍的哭声在昏黄的烛光中飘摇破碎。

脖颈间早已濡湿一片,沈衾看着跳跃的烛火,忽然想起来很多事。

想到很多年前,皇后离世时,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他也是这般在她怀中,哭到昏死过去。

想到很多年前,她有一次遭人陷害而被陛下责罚,阴冷的大牢中,他冲进来抱着她,说:“我在这里陪你。”

沈衾忽然发现,在这深宫,他们竟是如此的相像,都是孤身一人

她缓缓闭上了眼,抬手抚了抚齐彻的头,任由他放肆地哭泣。

*

不知过了多久,齐彻的抽泣声渐渐停止,只是依旧疲软地靠在她肩上。

沈衾把了把脉,脉象稳定了许多。

她端起碗,靠在他嘴边:“殿下,把药喝了。”

齐彻将那闻着就发涩的药推远了些:“我不喝,除非你答应我一件事。”

沈衾心下一叹,将药搁在一边:“说吧,什么事?”

“把你以前在宫外的事讲给我听。”

“怎么突然想听这个?”

“若不是今天碰到那老头,我还不知原来先生在江湖上也是个风云人物。”

“……”

船外夜色寂寥,渔火几点,船内叙述声不断,直至靠岸。

“殿下,到了。”

齐彻听得入了迷,被这一声提醒叫得突然回神。

头涌上没由来的酸涩,他忽然想,他要是早生几年就好了。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那个老头到底是谁?他怎么会见过母亲?”

沈衾起身,走至船舱外,看

着幽幽江水,一字一句道:“前朝国师,冯庭生。”

齐彻怔住了,一时心情颇有些复杂,只道:“那他怎么又到江湖上做起河神了?”

“你喜欢待在宫里吗?”

“……不喜欢。”

“你为什么厌恶这座皇宫,他当初就为什么宁愿自废双目也要辞去国师一职,永不回宫。”

齐彻站在原地,看着沈衾下船的身影,久久无言,心底有一个问题呼之欲出,他却不敢也不想问出口

“还不跟上?”沈衾驻足回头

齐彻下了船,却走向了另一辆马车:“我还有事,先回宫了。”

临上车前,他动作一顿,侧目道:“你……回去的路上慢些。”

沈衾看着他慌忙钻进车内的身影,勾了勾嘴角。

“寒蝉,我们就不坐马车了,陪我走走吧。”

“是。”

还没走两步,寒蝉就递上来一个卷好的绸缎:“大人,方才婉容郡主上车前,让我把这东西交给您,说是多谢大人这些年不嫌她愚笨,还愿时常教导她。”

沈衾摊开一看,是一幅精致秀美的绣画,画上一轮圆月悬于墨空,清幽月色下,一池粉嫩娇艳的荷花正静静盛放,碧绿的荷叶上残留着莹莹露珠,画布抖开时,更有满池荷花随风轻晃、送来清香之感。

画的右上角还绣了两行小诗:

花焰千光照、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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