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黑(20)(4/9)

不自觉地放软放轻,“我……会好好处的。”“处”这个带着北方乡土气息的词,精准地戳破了他刚刚在“棱镜”办公室里被“项目助理”“数据模型”“品牌n”之类名词撑起的、摇摇欲坠的职业氛围,将他拽回母亲最朴实的叮嘱里。

“光‘知道了’可不行!”

母亲显

然是觉得儿子不够重视她的经验之谈,语气带上了点恨铁不成钢的焦灼,“男人得顶事!得有担当!该低头的低头,该伏低做小的时候别梗着脖子!想想人家闺女背后站着啥?啊?能让你沾上边儿就是你的福气!家里帮不了你大忙,可千万别给我出纰漏,丢人现眼让人家瞧不起!你们小年轻别动不动任性耍小脾气!床头打架床尾和,多哄着点,凡事顺着点……”

车厢顶部的电子站牌闪烁着下一站的名称——“学府苑东门”。顾凛像得了某种解脱的信号,连忙接口:“妈,我到站了!地铁要开门了,特别吵!我下车再……”

“哦哦!行行!那你快下!注意看好东西!晚上记得吃饭!别凑合!” 母亲的声音立刻被担忧覆盖。

“知道了妈,您也注意身体,别总操心我。挂了啊。”

顾凛果断地在汹涌的人流启动前挂断电话,长长舒了一口气。

走出地铁站,特有的、带着清冽汽车尾气和高级香氛的晚风被抛在身后。学府苑街区华灯初上,行道树的叶影在精心布置的地灯照射下,在平整干净的石板路上晃动,晚风吹散白天的燥气,带来一丝深秋的凉意。

他熟门熟路地穿过林荫道,走向那栋米白色石材立面的高档公寓楼。

门厅里温暖安静的光线一如既往,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倒映着他略显疲倦但步伐尚算轻松的身影。管家坐在角落的前台后,看到他,只抬头微微颔首示意,顾凛刷开沉重的单元门,电梯轿厢平稳上升,只有细微的电机嗡鸣。

十五楼座。

钥匙插入锁孔,“咔哒”一声轻响,厚实的胡桃木色大门被推开。

首先扑来的,是房间里弥漫的、几乎凝固的熟悉气味。昂贵的皮革清洁剂、香氛熏蒸系统残余的甜腻花果尾调、以及……更深层地、如同这空间基底的、一种混合了雪茄烟草余烬的微苦、某种浓烈古龙水留下的辛辣木香、还有那根植于内里、无法根除的醇厚黑人性体味。

顾凛动作没停,径直走进去换上拖鞋。玄关的感应灯光柔和地亮起。

客厅开阔的落地窗外,城市的灯火犹如铺陈开的星河,映照得室内一片沉静的清冷色调。一切都和他早上离开时一样整洁、空旷、不真实。他习惯性地扫了一眼客厅,目光却在厨房的岛台上停了下来。

那里放着一小截被切割得异常平整、只烧了一半的雪茄烟蒂。银灰色的烟灰缸是冷硬的、棱角分明的现代设计,与那截深褐色的、带着粗犷原始气息的烟草形成

强烈的视觉反差。

他顿了顿,还是走过去打开冰箱。冷气扑面。里面有新鲜的生菜、浆果,还有真空包装的三文鱼,贴着高级进口超市的标签——这是江雪阿姨上次来做客时顺手添置、并叮嘱过白子妍的。在靠近冰箱内侧,还有几瓶他前两天买的打折矿泉水。

他拿了一瓶水出来,拧开盖子灌了几口

玄关通往内侧走廊的地板上,一双样式简单的黑色乐福鞋被随意地踢在一边,鞋尖对着不同的方向。白子妍的鞋。只有她会这样毫无顾忌。顾凛的目光扫过那双鞋,抬眼看向通往卧室的走廊深处。

他没有开灯,赤脚踩在温润的原木地板上,悄无声息地向走廊深处走去。  脚下感受着坚实木头的纹路,却感觉地面在浮动。

还没完全走到那间属于他们俩的卧室门口,一种富有韵律的撞击声就已经透过门板传来——不是沉闷的肉响,而是更为清脆、响亮、节奏分明的“啪!啪!啪!”,每一次都带着一种强大的力量感,冲击着门外的空气。

紧随其后的,是女人的声音。

那是断断续续、被某种巨大冲击力碾碎了又强制连缀起来的呻吟。

“啊……嗯……”

音调被拉得很长,像是从喉咙最深处被强行挤压出来,带着一种濒临窒息的震颤。接着是被粗暴地打断,变成一声含混模糊的呜咽。

“呜——”

然后是更急促、更短小的喘息,音节碎裂:“嗯……啊……哈……” 那里面没有丝毫的痛苦,只有被彻底点燃、烧灼到无法思考的边缘地带时,才能发出的、纯粹的生理快感的嘶鸣。

顾凛的脚步在距离房门不足一米的地方停住了。<>ltxsba@Gmail.¢om

门并没有关严,留下了一道窄长的缝隙,暖黄色的灯光如同融化的金水,从那里流淌出来。空气里的气味浓度骤然提升了一个量级,浓烈古龙水与汗液蒸腾后更深沉浓郁的黑人性体味形成一种令人眩晕的气浪,汹涌地扑面而来。更底层的是白子妍肌肤散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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