牝马传(18-19)（5/8）

发呆片刻后，清醒过来的埃厄温娜目光快速扫过展现在眼前的衣物，最后停留在一件金线描边的浅灰色法袍上：啊，这是盖德带我去芳兰剧场散心穿的法袍。

接着她小心翼翼地捧起一套天蓝色的紧身礼服，这是两初次相遇时，盖德所穿的衣服。那一天发生在王港码区的回忆再度涌上心，要不是盖德及腰出手相救，她即使没被那群战活活打死，也一定会被卖到很糟糕的地方去。

“看我……”埃厄温娜手里的紧身礼服似乎在索求关注。

“看着我们……”紧接着是壁纸柜内所有衣物一致的诉求。

这些骄傲的死物有种不合理的魅力。埃厄温娜知道它们并没有真的发出声音，但她的想象力在盖德、自己与柜子间构筑起一条轴线，光标推移，计时启动，脑内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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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厄温娜双手按在自己的小腹上，恭敬而热切的视线前方，是站在已经被她拉开柜门的壁柜前的盖德。

他脱下睡衣，孩童模样带来的纤细手足躯，又加上养尊处优，养出不逊子的细腻肌肤。

这幻想中的温度上升了数点，盖德抬起右手指向一件衬衫，埃厄温娜随即迈步向前将其取下，来到他身前然后双膝跪地，与盖德的目光平视。

盖德主动抬手伸臂，埃厄温娜则帮他穿上衬衫，再认真细致地扣上所有钮扣。

随后盖德又指向一件法袍，埃厄温娜同样过去将其取下，不过这一次她回到了盖德的身后。随着法袍的罩下，盖德的脑袋浮出领，叹息似的换气后，他挥手抚平衣物上的褶皱，侧脸看向柜门背部的镜子，透过镜子他看到埃厄温娜拿起一条镶金刺绣腰带，然后将腰带环过盖德的腰间，双手解开腰带的搭扣，最终将他的法袍束紧。

接着埃厄温娜退回原位，如姐姐，如妻子，如的碧绿眼瞳中倒映出孩童模样的丈夫兼主。一如同在部落的帐篷里、在冰雪石窟内，帮即将出发狩猎的父亲穿衣披甲的母亲那样。

“埃娜，还没好吗？”盖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将埃厄温娜从幻境中拽回现实，有些慌的她连忙取出选好的衣服，把壁柜的柜门关上，把盖德的衣服放到双大床上铺开。

从卫生间回来的盖德看了看埃厄温娜为自己选出的衣服，顿时噗哧一笑，令她紧张起来：“贱、贱畜做错了什么吗？”

“没有，只是想起我们相遇的那一天，也许是命运之骰（命运神的尊名）的安排也说不定。”盖德说着开始脱下睡衣，埃厄温娜见状马上像刚才幻境中的自己那样拿起选出来的衣服帮他穿上。在这衣来伸手的过程中，盖德继续说道：“不过你帮男选衣服的眼光还要需要多点锻炼。”

“对不起，主。”埃厄温娜并没觉得盖德这样说有什么不对，在冰蛮社会里，一个一旦嫁作，也是要学会这些侍奉男的知识，不然男凭什么要把冒着生命危险获取的猎物分享给。

“不用道歉，米雪儿也是不是一开始就会的，以后的子很长，你有很多时间慢慢学习。”

这时卧室门外响起敲门声，接着传来米雪儿的声音：“主，您在里面吗？早饭已经送来了。”

“在的，等下就出来。”

换好衣服的盖德带着一丝不挂的埃厄温娜来到套房的餐厅，长桌上已经摆上了三份煎培根、水煮

蛋，还有涂抹了黄油的白面包，饮料是热牛。三依照各自的地位等级坐好后，盖德端起茶杯喝了一牛，看向拼命把培根往嘴里塞的埃厄温娜：“今天想去哪里？”

听见盖德的询问，埃厄温娜连忙用牛里嘴里的培根冲下肚：“雅拉城里有竞技场吗？”

盖德放下茶杯时，瓷器与银托盘发出清脆的撞击声："竞技场？雅拉城有一座竞技场，那里经常举行比武，运动竞赛，有时也有母马赛跑，怎么，想去看角斗？"

埃厄温娜的指尖在绣金桌布下攥紧，隶项圈随着吞咽动作微微颤抖。她能感觉到米雪儿刀锋般的视线正切割着自己的俏脸，书心打理的银发在晨风中泛起涟漪，如同毒蛇昂起的颈鳞。

“贱畜想重新拿起武器，想打角斗，哪怕是跟野兽，魔兽搏斗也行。”她开时发现嗓音沙哑得可怕，连忙就着杯中残存的牛润喉。

这一回米雪儿樱唇刚张，却发现自己怎么吐不出平时训斥试图越轨的的话语。因为她知道盖德没有让埃厄温娜一辈子当母马的打算，只好将视线投向这位主。

“给我一个理由。”炼金师拿起一片面包送往边，目光扫过埃厄温娜豪上的剑盾纹身。

“贱畜太久没拿起武器了，害怕自己忘记怎么使用它们，怎么去战斗，也想为主在别处赢得荣耀。”埃厄温娜碧绿色的瞳孔灼灼发亮，像雪原上燃起的狼烟，露出这具驯服躯壳下躁动的灵魂。在经历了昨晚用餐具吃饭的生疏感和为自己洗澡的陌生感，她真的害怕自己将引以为傲的武艺也逐渐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