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泠听春雨(13-23)(12/19)

做,所以我只能留在这里睡觉。”

“我一遍遍地看着血流在床上又淌到落地窗前,又一遍遍地心悸以为要醒来了又重复一遍,我睁开眼睛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在房间,我很害怕,”她哭得整张脸都皱巴巴,“湛津,我很害怕。”

“我没有事情做,只能睡觉……”

也没有价值,只能被抛下。

就像随时可以被更换的房卡,就像不知道什么时候再也闻不到的木调香,他说他不喜欢甜的东西,可居然会用那么腻的香。

那不是他的,是他从别人那里沾到的。

聆泠是他的,却不会是他一直需要的。

房子越住越大却没有一间是属于她,衣服越穿越贵却没有一件是她能买,转出去的账收到“女儿真棒”的回复时她常常会想自己究竟棒在哪儿,是用着别人的卡装大款很棒还是睡一次就能得到很多钱更值得骄傲。她次次的问自己这一切她凭什么得到,就像她一遍遍地投简历又一遍遍地被说没有工作经验凭什么录用她,直到这里抛开了橄榄枝。

直到那个摇摇欲坠的小公司肯要她。

东奔西跑也没关系,只要她有价值就好。

可这些湛津都不知道。

她只是抱着他的腰,把自己的额头贴在他脸上,颈间的甜味太重了,她有些受不了。

她从来不让湛津知道。

哪怕是现在,她又哭湿他一件衣服了,应当是很伤心了,也依然有度的、乖巧的不大吵大闹。

湛津从来没有哄过她,如果初吻后那句“结巴”也算的话。

她在莫名其妙哭过一场之后只是像第一次做爱时那样抱住他,在落地窗前,问了同样的话:

“如果一定要把我留在房间的话,可以不要让我一个人吗?”

(二十)我不会丢下你

那天早上六点半,聆泠的闹钟还没响,湛津洗漱完回到床上,习惯性揉着她睡得毛茸茸的脑袋,被子里本要醒的女孩这才安静下来,呼吸平稳地重新入睡。

这里离不开人,他只能半靠在床上打电话。

刘玉的声音一听就是睡梦中直接拿起手机,“喂……谁?”

掌下抚着发顶,湛津压低声音,“你的老板。”

……

沉默了半晌,刘玉才困倦道:“你是不是年纪大了睡不着,为什么总在六点给我打电话。”

类似质疑已有很多遍,湛津懒得跟她废话,直入主题,“一会儿你把聆泠的东西收拾好。”

说话语气重了点,聆泠好像要醒,他忙把手把耳边放,声音再压:“搬到我这儿,下午我派人去拿。”

宽厚的手掌覆在耳上安抚性很强,女孩在被子里拱了拱,主动往旁边靠。湛津顺势揽过肩让她贴在腿上,头侧了侧,调低通话音量。

刘玉在对面暴怒:“这么点事儿你现在打电话给我?”

“小声点。”湛津突然打断,刘玉愣了下。

“她还在睡觉。”

“……”现在她是真的想骂人了。

湛津在刘玉口吐芬芳之前解释:“我现在起来上班,要开一整天的会,一会儿怕没时间,先跟你说一声。王叔两点会来接你,工资另算。”

刘玉好像又没那么愤怒了,缓了一会儿才问:“她同意了?”

话题中的人还在睡,湛津低声:“她会同意的。”

像是隔了很远的距离,又确实是很远的距离,刘玉的提醒仿佛隔着蒙蒙烟雨,让人一瞬想到那双湿润的眼睛,“她会哭的。”

不知道湛津听还是没听,室内只有平缓的呼吸,他恶作剧似的揉了揉聆泠的耳垂,又揉了揉,低着头情凝重一副探究的模样,女孩被骚扰到不耐烦地皱眉往被里钻,他笑了,眼角眉梢都染上惬意。

刘玉等了半天没等到回答,正准备问他是不是聋了,湛津语气突然变淡,声音越来越低,“挂了,要上班了。”

“诶诶诶诶诶——”刘玉好奇了很久,“你干嘛这样说话?跟哑了叁天似的,聆泠又让你吃蜂蜜了?”

虽然看不见但怎么听都觉得他在翻白眼,即使湛津没做过,“不是说了吗?她在睡觉。”

挂断电话后湛津静静地靠了半晌,等到聆泠的第一个闹钟响,他拿过手机,及时关掉。被窝里的人已经蜷成一团了,湛津亲亲她的发顶,拨出点缝隙留给她呼吸新鲜空气。

“为什么总想去上班呢,还起这么早。”

就留在我身边不好吗。

像从前一样,因为走投无

路,只能依赖他。

桃花眼里蕴藏着连他自己也说不清的情绪,指尖留恋着浓黑柔顺的发,低沉的喃喃自语像是梦呓更像是挫败者的自我反省。最后一次逡巡过那张熟睡的、一无所知的面孔,起身,拿过桌上的房卡。

昨晚聆泠趴在桌上把包弄掉后,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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