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白(1-6)(10/14)

的,但她还是坚持站在门口,做了个拜拜的手势,整个人雕塑一般停在原地,我有点后悔先前对她那么粗暴了。

轿车开动,我回头看苏早的身影逐渐缩成一个点,惆怅着回头,顺便偷偷用余光观察旁边的女人,她穿着件黑色风衣,墨镜和口罩把她的脸遮得严严实实,长发披肩,末端微微翘起,可能做了烫发之类的。看不出身材,也看不出年龄,我突然牙齿打战,觉得车里温度低的可怕。不由得多看了这女人一眼,显然是被她发现了,我正想着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接着一耳光就扇到了我脸上,“啪!”

“看什么看!”女人的脾气很火爆,声音像浸了冰,低沉沙哑。

我眼冒金星,感觉天旋地转,捂着的左脸高高肿起来,火辣辣的像被人抽了一鞭子,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心里的火气蹭的一下就上来了。

“写白你别生气啊,她就这臭脾气,你别惹她,阿姨给你道个歉!”苏姨显然是看见了这一幕,赶忙安慰我,连忙给我使眼色,我只能忍气吞声,把头扭到一边看着窗外发呆。

“真乖,到时候阿姨带你和早早去看电影好不好?”苏姨见我没反应,松了一口气,笑着说,这话似乎引起了身边女人的强烈不满,我下意识地贴紧车窗不敢看她,过了几秒,女人果然发难,一脚踹在前面的座椅背部,依旧冷冰冰的语调,“装什么装!”苏姨对于这女人

任何冒犯行为似乎都逆来顺受,根本就没生气,不过笑容也消失了,淡淡地回应,“这么多年不见,脾气还和茅坑里的石头一样臭。”

我以为女人还会生气,但出乎意料地,她沉默了,好像有意无意地看了我一眼,我赶忙抱头,却什么也没发生。

“现在你满意了吧?我是真想不到你这么快……”苏姨随口叹息,女人冷笑一声,“你还想藏到什么时候?真以为我找不到?”

“找到又能怎样呢?”苏姨幽幽地叹气,“你根本不配当……”

女人打断了她的话,发出警告,“你说的太多了!”

她们几乎同时看向我,也同时闭嘴,车里的气氛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了,令人不安的长久沉默,我一边揉着被打的脸一边在心里骂娘,同时疑惑身边的女人是何方神圣,想来苏姨这么有钱的女人接触的也一定不是什么普通角色,不过那应该和我没什么关系。眼皮逐渐闭上,我今天的精力消耗太大了,得好好睡一觉,反正苏早承诺会让苏姨把我送回家,一个长长的哈欠之后,我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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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起初是温暖的。女人的手臂环着我,心跳透过襁褓传来,像闷雷滚过远山。后来,她停下了。雪的气味突然尖锐起来,冷的铁锈味,混着她离去时衣角扬起的潮湿。她把我放下了。

地面比想象中坚硬。积雪在身下缓慢塌陷,发出细微的、动物般的呜咽。我扭动,大衣摩擦声被雪吸走。她转身时靴子碾碎冰碴的声响,是最后一个与我有关的动静。身上唯一的温暖被狗叼走了,我庆幸它没有想吃我的念头。寒冷开始说话。它先舔我的脚趾,接着把舌头探进襁褓的缝隙。我的哭喊凝成白雾,在睫毛上结霜。飘落的雪片不断填满我张开的嘴,她的背影在雪幕中溶解。我突然明白,原来人的温度是会突然消失的,像被风吹熄的蜡烛。黑暗从四面八方涌来,但最黑的永远是她离去的方向。雪越下越大了。我数着她脚步消失的时间,数到自己的心跳变慢。原来被遗弃的感觉,是先烫后冷的,像她最后一次喂我的乳汁,还带着腥甜的血气。

"你怎么哭了?"

声音从黑暗中传来,我费力睁开像是被胶水黏住的眼皮。汗水顺着额头流进耳朵里,车厢里的空气闷热黏稠,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滚烫的棉絮。

不知什么时候车停在了路边。苏姨从前座转过头来,身旁的女人闭着眼睛,但我注意到她的耳尖轻轻动

了一下。

我摸了摸眼角,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幸好车里光线昏暗。

"我好像梦见……我妈妈了。"

"妈妈",不是生硬的"母亲",也不是疏离的"妈"。这个从婴儿时期就会说的词语,带

奶香和体温,只需要双唇轻轻相碰就能说出口,真是人类最温柔的发明。

我没有注意到苏姨和身旁女人的异样。苏姨的表情突然凝固,下意识看向黑衣女人。那女人低着头,长发像帘子一样遮住了她的脸。

她毫无预兆地转头看我。我条件反射地捂住脸,听见苏姨忍不住笑出声。几秒钟后,我从指缝间看到一张如寒夜般冷峻的脸,巧克力色的肌肤泛着冷光,颧骨锋利,下颌线条如刀削般凌厉,右眼角一粒小小的鲜红色的痣,像是刻意留下的破绽,给她增添了几分生气。

这美带着危险的锋芒。我竟荒谬地想,能被这样的女人打一巴掌似乎都是我荣幸。"恋母是种病,得治。"她的目光扫过我下身,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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