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初尝羊眼圈的滋味(下)(6/6)

~!……你好好,好~好喔!……喷那么多给我,洗脸。都洗不完了!“…

“老胡匆匆下床跑出去,从水槽那儿拧了块湿毛巾回来,细心为我擦面、抹掉脸上半湿未干的一片烂糊,活像照顾个小女孩儿似的,令我再度激动而生情、不知不觉偎进他的怀里,抱住硬挺的腰干儿,连连亲吻汗水淋漓的胸肌;同时打心底感觉无比温馨……”

杨小青终于顿住、舔唇的时候,我终于也喘了口气、问:“后来呢?”

“后来?。我记不太清楚,反正。好像~……。也不太重要了吧!”

我沉默不语,等她多想一想。半晌工夫,她才诺诺道:“好像作了场梦,有些地方历历在目、清楚得很,可是其它地方又模模糊糊的,不管怎么也回想不起来……像我跟老胡作完了好事,怎么穿回衣服、怎么重新化妆?最后怎么爬上楼梯、回到门厅后面的小房间?都成了一片空白,无法拼凑回去……就像根本没有经历这段过程一样……

“唯一记得的,是我坐在小房间里、面对闭路电视的藤椅上、手拿着仍然温温的茶杯,听见老胡从身后轻喊:”张太太、张太太,醒醒,你醒醒吧,时候不早了!“…感觉虽然粗糙、可是热热的手轻推我的肩膀……

头一抬,就见满面红光、堆着笑容

的老胡对我眨眨眼,十分关心地道:”太太您一定累坏了,才在椅上打顿儿。可别把茶给洒了、搞湿衣裳啊!“…

“我刹时恍然大悟自己干下的荒唐事:和这位叫老胡的大厦警卫、老芋仔兵、蛙人水鬼混一整晚,玩到意识不清、神智恍惚,才精疲力竭坐在藤椅上打起瞌睡……再一瞄腕表,……糟了~!已经快半夜了,不、我可不能再呆下去,得赶快走了!!……

“抓起皮包、想站起来,却全身肌肉酸疼、骨头散掉似的,根本站不稳、我”哎~哟!“一哼,老胡立刻殷勤地伸臂扶我……可是我已不再迟疑、立意迅速走人,便扭开身、自己挣扎着蹒跚的步履,一拐、一歪蹅出豪华公寓大楼,走出巷子口到龙江街大马路上,司机老姜寸步不离在原地等候我四个小时之久的车里……

“老姜不发一言、沉默地开车疾驶,不消半小时就可抵家的路上,我终于累坏似的瘫在椅座上、松松叹了口气。

“想了想:一切都还算圆满、顺利……虽然找来报复丈夫的对象并非原计划中画廊里认识的男人,而是老当益壮的退伍军人;尽管是意外碰上,却玩得如此之好、享尽销魂蚀骨的美妙滋味,也可以说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吧!……我不觉微笑、抹了抹脸,放在鼻子下面闻一闻,居然闻到老胡精液特有的气味……

“唯一令我尴尬的糗事,是老胡他知道我曾经和英国摄影记者钱宁玩过,并且存了张当年我半裸写真照片,而我没有向他索回、撕掉,倒蛮失策的……可是再想一想:自己玩都跟他玩了,全身各处澈底被他看见的地方比起照片何止多上千百倍?即使要回来,也是毫无意义的……r.你觉得我讲的对不对?”

“对、张太太讲得对极了!只是,……”

话没出口,就被杨小青打断:“p!糟了,r.我得挂电话了!……

“我跟人约好三点半见面,现在已经两点,我还没起床,等下一定迟到,所以不能再讲了……再说,你应该也想睡了,我们下次再谈好不好?”

“好吧、你快起床,我们下次谈。”我挂断电话……

将手移到鼻子底下、闻到了自己精液的气味。

〔后记〕摆在眼前杨小青的两封来信,和电话里她描述的偷人经过,令我深思、久久不能释怀。其原因是我无法像对其他女人那样、一眼就可以透视她的内心,而对她的思维里何者为真实、什么是虚构,也产生极大的怀疑;使我不得不担忧她认为自己可能患有人格分裂的症状,并非毫无理由。

一般而言,精神失常的病人总认为自己好端端的、绝对没有疯;对他人的怀疑和无心的言语却极度敏感,生怕人讲她有问题、须要见心理医师。但杨小青的状况与一般通例又不太一样:她是早就怀疑自己有病,不讲那么严重、只说“也许”,而主动找我治疗、作分析的,面对面咨询时也显示近乎完全正常的意识状态;讲述的行为经历精准细腻,而且有条有理、一点也不紊乱。除了谈论感情问题时,显现出每个正常人都有的困惑与矛盾之外,她的心态与思考过程的基本逻辑,在在都合情合理,毫无精神失常的征状。

然而,手中两封信,尤其是第二封,我读完之后苦思不得其解;再将杨小青所述与大楼警卫性行为的前后经过〔描写性爱的夸张暂且不论〕仔细审视一遍,仍然无法查其虚实、辨出真假;就令我感觉不止是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而是坠入了中国人讲的“十里雾中”、迷惘不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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