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地下的小猫（4/4）

前。小雅怯生生的推开了木门，迎面飘来一阵煮番薯似的香味。定神一看，面前有一张长条木桌，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奇形怪状的瓶子，用藤蔓样的细管连接在一起。最大的一只瓶子里有水在沸腾，咕嘟咕嘟的冒著起泡，但瓶下却看不到火焰。

“有有吗？”小雅害怕的瞪著眼楮，朝房间里四下看。身边的一个东西动了一下，小雅尖叫一声，跳到桌子的另一边。原来有一个土地站在椅子旁，手里拿著一只瓶子，用一根小勺慢慢搅拌著。这土地的个子比普通的土地还小，肤色又不显眼，刚刚竟没有看到他。

土地回，沉默的看著小雅。这是个相当老的家伙，脸上的褶皱有手指粗细，但一双灰色的小眼楮却炯炯发亮。

“拉、拉卡尼休！”

老地上下打量了小雅几眼，居然笑了。老地转身，垫著脚尖把瓶子放在桌面上，又用衣襟擦了擦手，看著小雅。

“这是南方地的方言，地下不流行的。这一代的孩子们几乎都不知道。”老地说著爬上了椅子，从桌面上拿起一副滑稽的玻璃眼镜戴上，一边还嘟嘟哝哝的说著废话：“我们地的语言本来就是从其他种族那儿学来的。经多番比较，我为本城的地选择了芬顿话。它的发音简单，意义也很丰富……”

小雅不管不顾的说道：“拉卡尼休！”

“老天！”老地指著小雅大叫，“什么时候地面地变得这么秀气了！”

“拉卡尼休！雅尼是南方来的地……”

“不对。你是类的幼子。”

“家不是什么幼子！是孩子！太不礼貌了！”

“礼貌，得到社会化认同的欺骗。”老地伸出一根枯的手指比划道，“这是个好词。我是本城的麦克斯韦，是这里年纪最大的。类的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雅、雅尼。麦克斯韦先生你好。”孩礼貌的点了点，看来这是个明事理的地。心一缓和，对这个房间的好奇心就提了起来，指著桌子上的一系列瓶瓶罐罐问：“这些是什么？”

老地正了正眼镜：“哦，我在探索植物的奥秘。”

这句话的语气泛著浓浓的学究味道，立刻让小雅产生了些许熟悉的感觉，“你可以带我回兰斯哥哥那里吗？我走丢了，哥哥会担心的。”

老地道：“这杯是北地的苦藤汁，这杯是西方的甜蔗。众所周知，甜和苦是相对的，但把这两种味道混合在一起，却未必能相互抵消。要证明这一点，我特意选取了这两种接近味觉极限的药品。最苦的加上最甜的，喝起来会是何种味道？啧啧，真是令期待呀！”

小雅发现老地根本没听自己的话，果然地都是难以流的异类，不禁又胆怯起来：“哥哥……呜……”

说著，老地拿起了桌上的两瓶汁，一瓶绿色，一瓶黑色，把它们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新的溶，棕黑色，表面翻腾著，冒出一个个气泡，看起来像盛夏放出沼气的沼泽，真是恶心极了。小雅不自禁的向后躲，老地却把那瓶东西举到眼前，陶醉的看了片刻，然后一饮而尽，静默了两秒，突然“哇哇”惨叫起来，手舞足蹈，把桌上的许多瓶子带到地上，摔得啪作响。那些瓶子十分结实，但里面的体都溅到了地上，滋滋的冒出各色烟雾，有的还出了火花。小雅赶紧躲在一张椅子后面，用两只小手紧紧的抓著椅背，紧张的盯著老地看。

老地跳了小半

个时辰，居然又渐渐安定下来，趴在地上喘粗气。小雅听到他呼吸声越来越轻，直到听不到，不禁又为他担心起来，把椅子举在身前，战战兢兢的靠过去，想要拍拍老地的后背，问他是否还活著。就在这时，那老地却一窜老高，落在一塌糊涂的桌案上，在瓶瓶罐罐之中摸出一本金属封皮、满是焦痕的笔记本来。老地翻开笔记本，原本夹在本里的一只鹅毛笔随便蘸了点药水，开始奋笔疾书。只见他握笔的手仍在不住颤抖，嘴里喃喃道：“甜加苦，等于难喝。极甜加极苦，等于极难喝。”

小雅感到不可思议。地的学究，终究还是个地。也就这点见识了。

老地写完，放心的松了气，碰的趴倒在桌子上，昏了过去，任凭小雅怎么叫也不醒。这时有两个不同瓶的体流在一处，腾的迸起了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