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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的风寒咳嗽都没有治好……宋依颜也还在等她张罗吃的。

湖面悠悠,这湖温暖,不曾结冰,如同镜面一般,倒映着寒冷的冰川雪色,剥落云烟。

她只觉得所有温度渐渐融入冰雪间,意识渐渐迷蒙,恍然间记起满目喜庆的红,新婚那日,她的夫君将她的手从花轿上接下,拥入内室,然後大凤红烛烧到了天明,床上的锦绣红缎上,牡丹开的蜿蜒曲折。

那一晚锦绣成灰,烧出了她心中最柔软的温暖,月华冷冷,她看着枕侧的韩烨,只知道自己要一辈子对他好。

小窗明月,她和心爱的男子,才刚刚度过一番春秋,就要命丧於此麽?

“韩烨……”翠秀绝望轻唤,嘴中却突然传来一阵温暖。

入目一头蓬松顺滑的银发,有人胳膊支在上空低头凝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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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水平滑如镜,她的眸底倒映出一番蓬松的银光。

天空仿佛被那一银光敲碎般,一双温暖的亲切的琉璃色眸子从上方俯视过来,带着一关切、一好奇。

远处山之巅,红红的夕阳照着松树上的雪,宛如太阳温柔的眼睫毛。

翠秀艰难的睁大眼睛,看到了她此生所见,最为神奇的生物。

它一头银色的长长发丝,拖曳在腰下,直直没入水中,碧水下潋灩蜿蜒的银丝水草一般悠悠荡荡,有几根顺着它

的耳畔坠下来,掉落在她的脸上,柔软而清凉。

它半个身子浸在湖里,只伸上来了一个半身,它的手里拿着菱角一样的东西,将它敲碎挤出汁液,倒入她的嘴里。

刹那间一种昏黄的温暖悄悄袭上翠秀的心头,整个人舒然轻飘,仿佛浸沐在热水里。一霎那间,舒服的几乎不知自己身处何乡,眼前人又是谁,翠秀的心像在黑暗里彷徨无计的飞蛾,终於找到一灯光。

“好了吗?”它开口问,高兴的弯起了眼睛,仿佛夜尽天明的琉璃火,那般纯净那般清澈。

翠秀被吓了一跳,镇定了好久,才在那样一双明净的眼神下镇定下来。

“谢谢……”她嘶哑张口,动了动身体,发现伤口疼痛似乎好了大半,便坐起身来。

定睛看去,湖水清澈,它的身体一览无余。

它难辨男女,胸口平坦,秀美的脸蛋,雪白的肌肤,而腰部以下浸在湖水中,却是一尾流光溢彩的鱼尾,尾鳍仿佛薄纱一样左右摇摆。

“你、你……你是鱼神麽?”翠秀结结巴巴的问。

它弯起大大的眼睛摇头,尾巴拍起巨大水花。“你的脚受伤了,伸给我。”

它一手拿着一捆水草,将翠秀带着血皮的脚底拽过来,脱下她的鞋,绑上一圈一圈的水草

口接触到柔软海草,渗血的伤口立即止血。

它的手很温柔,很仔细,翠秀看着它,那一身肌肤素犹积雪,再加上融化银丝般的长发,就如同一个小小的神祗。

它的面容看起来好小,像个七八岁的孩子,翠秀从它手中挣脱出来,挣扎着跪地磕头,“多谢鱼神相救,民妇定当做牛做马报答鱼神。”

小鱼神歪头看了她一会儿,张开嘴一笑,露出一排糯米一样洁白娇俏的牙齿,“姑娘,我一直在找一个人,叫苏倾容,姑娘你听过麽?”

翠秀张了张嘴,印象中似乎听谁说过帝都那位摄政的苏丞相名字中有个“容”字,但究竟是不是这个人,并不是她这麽一个山野民妇能知道的。

小鱼神眼睛闪闪发亮,拉着她的衣摆抬头,“你见过这个人吗?他长得很美很美的,叫苏倾容,苏──倾──容──”

“帝都的苏丞相似乎名字里有个容字,但民妇从未见过他。”

小鱼神又摇了摇尾巴,眼睛里似乎有什麽东西闪动,“唔……”它失望的低了低头,然後振奋的重新笑开,一手伸出,指向不远处的一处草滩,“姑娘,刨开那层雪,下面有许多蘑菇。”

然後它一个弯身,高高跃起水面,在半空画了一个彩虹般零落的水珠,然後重重深入水面,再也不见踪影。

“大仙、大仙……”翠秀焦急的站在水边,就见到那抹银光渐渐低沉,余留那一丝长长银光,在漆黑的深渊底沉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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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这是你掏 <>

光了松鼠窝得来的?”寒雪透过纸糊的窗棂飘进来,翠秀一面为宋依颜糊窗户,听到她飘渺不食人间烟火的声音从背後传来。

“是、是,小姐快尝尝……”翠秀连忙笑道,哪知宋依颜的脸色骤然沉下,冷冰冰的看着她。

宋依颜将她好容易熬出的草菇榛子粥一把推开,热乎乎的气息让翠秀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而宋依颜却毫无碰触之意,“那些小生命何等可怜,你掏光了它们的窝,它们冬天吃什麽?岂不是要饿死?”

“可是、可是……我都已经掏来了……”翠秀羞得满脸通红,急忙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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